韩渊在房中打坐,分出一道神识来到白云鹤身上的灵引上,只见眼前景色熟悉,正是皇宫,白云鹤此刻正坐在一座行宫前,一动不动,似乎还在伤感。
他从白云鹤的左肩跳到白云鹤右肩,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极为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行宫的院墙都已泛黄泛旧,墙面上有许多的旧剑痕,墙根下生着几许杂草,看起来更显萧条,不像给人住的地方。
楚先总不至于在这些地方克扣白云鹤吧!住也不给好的住。
他有些不悦,正要顺着白云鹤的背往下走,突然定住了,神识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紧接着,撞上了白云鹤的脸。
白云鹤一身戴孝,脸色憔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他正要收回神识,神识突然被一道灵力锁住,他收不回来了。
再往四周一看,这灵力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白云鹤的灵力。
灵引加上他的神识,变成了一个纸片状的小人,此刻,这个小人被白云鹤捏在手里。
白云鹤质问道:“何方妖孽?!”
韩渊有些不太好意思承认身份,毕竟昨天才好好地道别过,立即全力施法想要收回,但人相隔太远,而白云鹤修为又太深厚,这个小纸人只能死命扑腾,却无济于事,显得格外滑稽。
白云鹤的另一只手点了一把火,在小纸人身边晃啊晃,道:“你是玄门奸细?”
说着,这火就要靠近韩渊,韩渊感受到炙热,扑腾地更厉害了,忙道:“别烧,是我。”
白云鹤的火瞬间收了回去,脸上也多了一分神采,有些诧异:“贺……”
他立即顿住,左右看了两眼,确认安全,才小声道:“是你?”
韩渊点头。
白云鹤便将他放到了掌心,小纸人蹦蹦跳跳,把身上的热气全部抖落,这才软绵绵地地瘫倒,两眼翻白,舌头掉了出来,一副濒死的样子。
白云鹤急着拨了拨小纸人,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韩渊道:“快放我离开。”
白云鹤正要收回灵力,复又想到,这灵力一去,贺丹青是不是就走了?
他道:“你怎么会在这?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韩渊:“……我若是说放心不下你,你信么?”
白云鹤望着小纸人,须臾,道:“我信。”
又道:“此处无人,你变回来。”
韩渊道:“这只是我的一道神识。”
闻言,白云鹤眼帘微垂,似乎有些失落,不过立马又抬了起来。
他道:“所以那天你说的,都不是真心的,你没有想要和我恩怨两消?”
“……”韩渊道:“你我的身份,注定是敌人。”
白云鹤道:“也可以不是……”
韩渊催促道:“快放我离开。”
白云鹤语气有些低落,道:“你就不能陪陪我?”
韩渊道:“楚先又将你关起来了?他究竟关你什么?这是你的寝宫?也太破了。”
还不如贺丹青的寝宫啊。
白云鹤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座行宫,曾经关着我的母亲。”
事关姬月,韩渊不想说话。
白云鹤顿了顿,又道:“小时候,这里有一道封印,我能靠近母亲最近的距离,就是在这座台阶上,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月而已,这里已这样破旧了。”
他的话里是掩盖不住地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