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公主,质子正在屋内上药。”
“上药还把房门关这么紧实,莫不是在防着谁?”苏眠轻笑了一声,慵懒地拖长了尾调。
推开房门,苏眠一眼看到靠窗而坐的病美人。
他轻拢起衣袍,认真将衣衫整好,才起身朝苏眠颔首行礼。
“长公主。”
苏眠看向谢恒,他一席白衣纤尘不染,脸上病态的苍白将深邃的眉眼都淡化了几分。
其实谢恒长得极美,极具攻击性的美。偏偏他的气质总能让人忽视这张脸,在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后,他整张脸都恬淡平凡了些。
苏眠随意扫了眼房内,挑眉道:“质子一人在房中上药?怎不叫个人来帮你?”
“只是涂抹伤药,谢恒一人便可。”他眉目温顺道。
苏眠走到他身前,撑着软塌上的案几,一把将他身后的窗推开。
刺目的光照射进来,映在她张扬艳丽的小脸上,棕色的眼瞳如琥珀般剔透。
她勾起红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我看你后背的伤可不像一个人能行的。不如本宫来帮你?”
说着,玉指就要撩拨开他的衣领。
谢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手腕被捉住,他温顺地垂着眉眼:“不敢劳驾长公主,臣已上好药了。”
“啧,竟然自己就可以抹到背上的伤。”她半倚在案几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如你再涂一遍让本宫看看?”
苏眠身上的馨香极具侵略地包围住他,谢恒眼睫颤了颤,眼睑处泛起薄红,衬得本就瓷白的皮肤更加白透。
他抿着唇并未说话,一副纯情无措的模样。
苏眠抬起另一只手,将手中瓷瓶递出来,红色的蔻丹在瓷瓶上映出一道浅红,在他眼前晃了晃。
“罢了,你这般模样若是让别人瞧着,还以为是本宫欺负了你。”
谢恒松开握在苏眠腕间的手,接过瓷瓶。
“多谢长公主。”
屋内突然静谧,谢恒抬眼,却发现苏眠眼眸潋滟,紧紧地自己。
他喉间微动,错开目光问道:“长公主可抓到刺客了?”
经他这么一提,苏眠脸上出现薄怒,愤愤拍桌道:
“未曾。不仅还没抓住刺客,本宫还在皇宫里发现了一群欺君罔上的奴才。各个把摄政王当做了天,公然藐视皇权。”
她缓了口气,在一旁坐下:“现在人人都敬他这个摄政王,就连太傅都不敢再入宫去教皇上功课。本宫去请了好几个先生,他们却各个都不敢应下,这不是在打本宫的脸?”
谢恒就站在她身侧,垂首静静听着。
只听苏眠冷不丁开口:“不若质子去教教本宫那皇弟?”
谢恒眼瞳一缩,低着头掩去眸中冷色,摸不清苏眠的意思。
她是在试探他?
他眯着眼回想,确定自己未曾露出过破绽,于是声音平稳道:“京中人都知臣才疏学浅,资质平庸,恐怕难当此任。”
苏眠却轻哼一声,随意说道:“那又如何?本宫可不管你有没有本事,如今本宫连个帝师都找不到,脸子还往哪里放?待你伤好,便去替了那原先的太傅。”
谢恒微愣,没想到苏眠想法会如此简单,仅仅是要拿他去撑面子。
苏眠怕是没想过,请来他这样一个“平庸”的质子去当大燕帝师,只怕会更加丢脸。
他轻笑一声,却垂眸道:“是。”
6137:“你让男主和小皇帝近距离接触,不怕他直接把小皇帝杀了啊?”
苏眠看着低眉顺眼的谢恒,脑中回道:“放心吧,谢恒还没这么没品。”
谢恒心眼虽多,但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直到小说剧情结束,他也从未做过残害小皇帝的事。他那些阴谋,全都用来对付原身和摄政王这种自愿上钩的贪婪鱼儿。
若是仔细分析,还能发现谢恒不止一次暗中救过苏翎。
她故意将谢恒安排到苏翎身边,说不定还成了苏翎的保命符。
现在就指望苏翎能从他身上真学到些真本事,那样她做梦都能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