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她行了一礼,朝他走来。
傅璋的下巴微扬,觑着她的脸色。
她画了淡妆,点了清透唇脂,步履盈盈走到他面前,仰脸问他用过饭没有。
傅璋负手嗯了一声,抬步绕过她,往正房而去。
沈窗跟了过来,在他身后把门给关了。
傅璋的神情平淡,完全看不出喜怒。
傅璋绕过屏风走进了内室,沈窗也走了进去,问他要不要沐浴。
“洗过了。”傅璋说完自己动手开始解衣裳。
沈窗呆了片刻。
“有话说?”傅璋斜睨她一眼。
沈窗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碰到他的手指,傅璋顿了顿,她的手指也僵了僵。
沈窗忽然极快地抓住他的手,两只手握住他的一只手。
傅璋垂眸看着她。
“今日我好看吗?”沈窗牵着他的手,牵唇对他笑。
她目光含着清辉,专注仰望着傅璋,带着些羞怯,脸颊微红,带着极少见的妩媚之色。
好看极了。
傅璋却转开眼没说话。
沈窗踮起脚,轻轻吻了一口他的脸侧。
傅璋转回来看着她。
“沈窗是二爷的。”
沈窗说着,放开他的手,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转到他的嘴唇浅浅亲吻起来。
舌尖扫过他的下唇,傅璋心头的燥热猛地遍布全身。
他的呼吸一紧,浑身也绷了起来,沈窗的亲吻不娴熟,却勾得他无法自拔。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他只停顿一瞬,抬手将她锁在怀中,大掌按着她的后脑,让她的唇舌交缠得更加深入。
干柴一点即着,沈窗放了火星,很快牵连自身,她被傅璋抱起来丢在床上。
傅璋一边扒自己的衣裳一边让她脱,沈窗翻起来解了衣带,然而衣裳只脱了一半,傅璋遒劲的胸膛一闪而过,他的人便压了上来。
……
沈窗顺从迎合,发出的声音婉转动听,傅璋兴致高涨,把她弯来折去,忘乎所以地取乐。
暑热正盛,他们都出了一身的热汗。
傅璋趴在沈窗背上,汗水顺着额头滴下,与沈窗的交融在一起,顺着背部的脊沟往下滑去。
傅璋看向她的腰,才发现她的后腰红了一片,是他的手握的。
傅璋把她翻过来,她的肩头和膝盖也红了一片,沈窗眼睫濡湿,唇瓣微张着喘气,他眉头轻皱,想到方才她呜呜说的话,他压根没听清,现在才知她是让他轻一些。
沈窗挣扎着要起身,傅璋把她按回来。自己下床让人打水来,进了盥室去洗了。
等他洗了出来,沈窗已经收拾好穿戴整齐,只有微红的眼角还有些痕迹。
她等着他出来,垂首对他行了一礼。
“二爷无事,我便退下了。”
傅璋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她便无声退下了。
第二日,沈窗便收到了几样精美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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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把自己的外在捏扁搓圆了,全然顺着傅璋的性子来,除了在床上他偶尔有些狂放,她的日子确实好过得多。
让傅璋愉悦了,虽然没有功劳,但挣了一份苦劳,她便也没有那么担心他不悦。
避子汤每日都喝着,赏赐也每日都收着,只有每月来葵水,傅璋动不得她,不用喝药,却也有赏赐。
两个月后,天气彻底转凉,金匮要略的注解本抄完了,她更加用心学习,还跑遍上京的书肆,买了别的医书一同钻研。
在仲秋时节,风雨初歇的一天,她买了书册和药材回来,在路上碰到两个丫鬟。
二人说着细碎小话,却在见了她时收了声。
沈窗傍晚向孟蝶打听,孟蝶眼含愁绪,却故作轻松。
沈窗从她带着安慰的话里知道,今日卫家二姑娘到了京城。
卫家姑娘和二爷的婚期也定了,就在来年三月三。
送走孟蝶,封彻送来了几套新做的衣裳。
天气转凉了,前几日专门有人上门来给她量体,不几日便做好了数套精美衣裙。
上好的绸缎,丝绵,精致的刺绣货织锦,比傅璋赏赐的那些珠宝毫不逊色。
除了不给她名分,每次都要喝避子汤外,傅璋确实没有亏待过她。
偶尔他高兴了,她请求他让谢迢来教她医术,他也会答应。
她穿着这些衣裳,行走在府里,与侍女截然不同,好似她算半个主子。
但春回的跋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不是,甚至她不如孟蝶和春回。
卫家那位姑娘来了,她的前途更加渺茫,秋日一过,马上就要入冬了,她怕极了冬日的冷。
新做的衣裳有薄有厚,无一不精美舒适,全仰赖她以色侍傅璋而来,明年上巳之前,她要么得到傅璋的重视,要么找好退路。
光靠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若傅璋把她丢给未来主母,她恐怕前途晦暗。
沈窗想与傅璋谈一谈,若能得他许诺,哪怕维持现状,她也能安心待下去。
不想卫蓁来了京城后,傅璋连着数日没有回观澜院。
第五日,傅璋终于回来,只不过没有回观澜院。
他回府后便去了书房,沈窗便做了羹汤,敲门送了进去。
傅璋有些意外,但没有怪她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