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去。
我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现在的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我杀了她。
江亦行丢掉手中的瓜子,拍拍手向我走过来,“恭喜你,身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呢。”
“是你做的!”
他无辜地摆摆手,“有证据吗?”紧接着凑到我的耳边幽幽道:“我只不过是在帮你解决麻烦罢了……”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我抬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地抵在围栏上。
“怎么,你也要杀了我吗?”他没有丝毫的畏惧,眼里的笑意愈发浓烈。
“江亦行,我说过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站在对立面,你为什么总是要逼我呢?”
“我也说过的,我想要你失去一切。”
我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江亦行的脸开始涨红,但眸中的戏谑丝毫不减,“这下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在乎的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呵,她可比你会演戏多了。”
伴随着咔嗒的开门声,一个脚步声正向我靠近。
我偏过头,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庞撞入我的眼眸——夏彦!
“住手。”夏彦的声音冷到极致,他举着枪,对准了我的额头。
所有的事发生的都太过迅速,我甚至来不及深思这其中的逻辑关系,直到看着此刻的场景我才恍然明白,自己被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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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之不平静的前夜:
半夜十二点,我趁余瑶睡着起身出了门。和秦桑约定的计划是第二天中午,我必须在这之前拿到费洛亚组织犯罪的证据,以及将邮轮的位置信息发送出去。
我先是去了监控室,打晕守卫之后,我将拍卖会场的监控内容拷贝进u盘,同时破坏了整个监控系统,以防在后续的行动中拍到一些不好解释的东西。
接着我又找到控制室,在控制器中植入了定时信息发送装置,从第二天上午10点开始,邮轮便会不间断地朝周围所有船只发送定位,且无法阻止。
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变故,我将搜集到的所有证据找了个隐秘且不起眼的一处夹层放置。
做完这些回到房间时,已是凌晨一点四十,余瑶依旧沉睡。
凌晨十二点二十,江亦行的房间内。
“老师,证据已经收到了,没想到当年的真相竟是这样,是我错怪了他们许久……谢谢您帮我查清这一切。”电话那头说话的是江亦行的徒弟宋诚。
“嗯,你能放下就好。”江亦行宽慰道。
“对了,您什么时候回来?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面对宋诚的询问,江亦行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能回去的打算。
“再说吧,我还有事。”不等对面再问,江亦行立刻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余瑶出现在江亦行的房门口:“如你所愿,我没有取出那只蛊虫,所以,你最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江亦行打开门,示意余瑶进来说话:“放心,只要明天的计划顺利进行,我们都会达成各自想要的结果。”
“你就这么自信她会一步一步按你的预计走?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差,一旦有所变化,我们的安排可就会功亏一篑。”
“她会,因为我了解她。”
“我一会得去向他复命,我需要一个能对付的了他的东西。”
江亦行自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余瑶,“切记,上面的宝石不能掉,也不能破碎,否则后果就不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了。”
“明白。”余瑶接过匕首,眼里饱含恨意,“他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余旬声的房间。
“你来了。”见到余瑶,余旬声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东西呢?”
余瑶从口袋拿出一个一指大的、内部泛着点点绿光的玻璃瓶放到桌上,“这蛊虫真有用?”
“当然。”余旬声点点头,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渴望与贪婪。
就在余旬声伸手去拿那个玻璃瓶的时候,余瑶绕到他身后,利落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又迅速抽出。
“你怎么敢?!”余旬声转头,捂着心口怒目圆睁,“你不想要解药了?”
余瑶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旬声,“解药可不止你一个人有。要不是你将我逼到绝境,我又怎么会联合江亦行对付你。还有司羡,你明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你还强行杀了她,我早就受够这些了!”
“司羡不死,你的身份就会暴露,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回到国安吗!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余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你真的有想让我再回到国安吗?从我派回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把我当作一颗废棋了吧,不杀我,只不过是因为这次的任务还需要我罢了。我如果不反抗,下场只会和当年一样。”
余旬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也逐渐黯淡。
“亏你还是教授呢,居然连萤火虫和蛊虫都辨不清。”余瑶不屑地看了眼死不瞑目的余旬声,绕过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瓶。
她打开了盖子,萤火虫自瓶中飞出,飞到窗户外面,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月光洒在窗框上,落下一层银霜,余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解脱般地叹了口气。
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
“还没回来啊。”余瑶的视线落在空荡荡的床上,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