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韵娘啊,没见过。”螽宁心知贺兰梨花对谢轻舟有怨,此番打听他夫人不知意欲何为,便好奇地望着她,等着下文。
“殿下,您既以公主之身嫁入谢家,又是长媳,这乡野女子真是好没规矩,难不成还等您去拜见她么?”
螽宁公主拧着眉心,“那依你之见……”
“殿下不用亲自出手,免得失了您的身份。董嬷嬷就在谢府,何不让她收拾收拾这无礼的女子?”
螽宁眉目一凛,冷言拒绝道:“不必。本宫最近没空见任何人。”
她是公主,真想惩罚谁,光明磊落惩罚便好,何必私下使这些手段。
看着螽宁一脸愠色,贺兰梨花忙起身告罪,“表姐别生气,是梨花失言。”
“知道失言就好,往后可别在谢临帆面前提。”
谢轻舟可不是谢轻鸿那混蛋,敢诋毁他好不容易取回来的新妇,怕真会扇贺兰梨花巴掌。
说罢,螽宁便借口自己乏了,起身离开了凉亭。
贺兰梨花讨了个没趣,看着公主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也知道人家不是谢轻鸿那个莽夫,可你身份再高贵,不还是守活寡么?”
话音刚落,螽宁身边名唤铃铛的宫人回头看了贺兰梨花一眼,饱含警告的眼神让贺兰梨花顿时打了个寒颤,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后背生凉。
不可能,隔着这么远,她能听到才怪。
贺兰梨花抚着心口安慰自己。
*
前夜。
谢轻舟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自从跟孟韵打招呼后,整个人白日里就像消失了一样,晚上也要忙到深更半夜,才带着一身的寒气进屋,每每将熟睡中的孟韵冷得打寒颤。
当哥哥的没时间迎接归来的妹妹,这个重任便落到了孟韵肩上,其实,即便谢轻舟不说,孟韵也会过问。
谢府的管家得力,谢轻熙住的院子收拾好后,孟韵过去瞧了瞧,又询问府里的老人一些谢三娘的喜恶,再添了些东西。
她做的这些事已经有人汇报给了谢轻舟,是以,晚间孟韵梳洗后,谢轻舟难得破天荒早早归来,说是为了犒劳她管家辛苦,要给她按摩解乏。
带着沐浴过后温热水汽的手指暧.昧地揉捏肩头,孟韵起初不以为意,只当他在玩笑,等不安分的手掌捉住流云时,再想推开已经晚了。
她半个身子悬空床榻,因恐惧跌落而死死抓住他的袖口,仰面看着谢轻舟,一脸祈求。
急促的喘.息和难抑的呻.吟堵住了她嗓子,让她口中那些想求他放过她的话通通失了声。
谢轻舟将她腮边的一丝碎发捋到耳后,终于好心地停了下来,但东西还没拿走,堵得满满当当,隐隐有再来的趋势。
孟韵累得哆哆嗦嗦地指他,张嘴想要控诉,从前他根本不这样孟浪,怎么回了长安,一日比一日更……
谢轻舟顺势包住她指尖,凑到嘴边亲了一记,朦胧的烛光透进纱帐,照亮了他眼尾的笑意与餍足。
牛还没累坏,地可是不能再更了,孟韵急得连连摇头,眼中泪光点点。
“好了,这么害怕做什么。长安城中那些上了年纪的夫人,可是巴不得夫君日日如此。”
说完,谢轻舟翻身与孟韵平躺,亲了亲她湿润的眼角。
孟韵瓮声瓮气道:“郎君还是要好好爱护身体,免得上了年纪,力不——”从心。
她不敢再说下去,忙打住话头。
“你存心的?”谢轻舟“威胁”似地看着她。
敏锐嗅到“危险”气味的孟韵娘,早就先一步扯过被子蒙住了脸,仅剩露出来的半颗头疯狂摇动。
然后,被一只大掌摁住。
孟韵探出头,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郎君,我累了。”
她都这么可怜了,谢轻舟要是色心再起,那他就是禽兽。
“好,那睡吧。”
耳边“咻”地响了一声,烛火一下熄灭,不等孟韵去想谢轻舟是用什么灭烛火时,谢轻舟已伸手揽过她头,埋进自己怀里。
铺天盖地又好闻的竹柏香气很快便催她入了梦。
透亮的月光吸引了他的注意,谢轻舟凝眸望去,脑海里蓦地想起了凤仪宫内皇后的威胁——忍不住抱紧了孟韵。
*
谢轻舟好心放过她,第二日孟韵神清气爽,早早就收拾起了床。
她和董嬷嬷一道,午时一过便去谢府大门迎接回府的谢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