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晚上守岁,傅渊逸神神秘秘地钻进盛恪的被子里。
他洗完澡身上也没能热起来,手脚冰凉,盛恪瞥他一眼,默许了他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拿他当热水袋。
傅渊逸身上有马鞭草的清爽香气,也有白桃润肤露的果甜。
刚洗过的头发柔软得像小动物腹部的毛发,盛恪不自禁地把手插--进他的发间,无意识地拨弄着。
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傅渊逸很受用,舒舒服服地在盛恪的被窝里“住下”了。
“哥。”
“嗯?”
傅渊逸在被子里找到盛恪的手,将自己攥着的东西渡过去。
是另外一枚素圈银戒。
“给我戴上呢。”
学校不让他们戴饰品,何况就算能戴,他一个高中生,无名指上戴个戒指,未免太过招摇。
所以只能趁着假期,过过瘾。
盛恪给他戴上的同时也扣下了他的手。
联欢晚会后面放了点什么,他们俩不知道了。也不记得到底是谁先吻了谁,谁先把谁压在了身下。
大抵还是傅渊逸先耐不住漏出了软,抓着盛恪的手往下纳。
到最后却又受不住盛恪,隐隐带上了哭腔,说难受,求着他哥别折腾他。
求人的时候不好好求,又亲又啃,奶猫似地咬盛恪的耳垂。
盛恪眼神晦涩地握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开,惩罚般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
傅渊逸闭着唇齿,埋在盛恪肩头呜咽。
盛恪低笑一声,按住他染了汗的后脑勺,故意提醒:“轻一点,要被听见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傅渊逸吓得咬住自己手腕处的衣裳,一双水润的黑瞳控诉地看着盛恪。
盛恪无动于衷。
终究是傅渊逸败下阵来,勾着盛恪的脖子,顶着红透了的脖子在他耳边压着声苦求,“哥……”
“…………”
后面的字眼被脑中炸开的白光吞了去。
等盛恪洗干净手回来,傅渊逸已经钻回自己被子里去了。
盛恪好笑地拍拍他,“不理人了?”
傅渊逸吸着鼻子哼哼唧唧:“你这么弄我,还指望我理你呢?”
“平时咋不知道你有那么坏……”
但等真的睡下,两人又是同一条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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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之后起了一波流感,各大医院的呼吸科门庭若市,输液室更是爆满,想找个位置都难。
家里最先鼻塞的是霞姨。霞姨为了不过给傅渊逸,自己把自己隔离了。
接着是盛恪开始咳嗽。
症状一起,盛恪毫不犹豫地把傅渊逸连人带铺盖一起扔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自从搬进别墅,傅渊逸就没回自己房间睡过觉,忽然被赶回来,一下适应不了,一晚上没睡。
他不认床,但认人。
流感来势汹汹,盛恪第二天起了高烧,一度烧到39°7。
傅渊逸着急得要命,霞姨病了,他二爹送老太太回乡下了,家里只有他能照顾盛恪。但他哥完全不放他进门,他只能听到他哥开门的时候,远远在自己房门口看他一眼。
这回真是比牛郎织女还苦。
盛恪烧到第三天,烧得有点烦,他病得越久,就越有可能过给傅渊逸,所以准备去医院挂水。
傅渊逸哪能让他自己去,口罩戴了两层,气都喘不上,还非要跟着盛恪。
“一个人挂水咋行啊?”傅渊逸绕着他团团转,“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万一再突发个什么情况的,咋办啊?”
盛恪这几天咳得太厉害,嗓子哑了,说不出话,索性也不说了。偏开头,又用胳膊肘捂在口罩外,抓了傅渊逸的手把他塞回门里。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隔天傅渊逸也开始咳嗽。
傅渊逸的肺不好,咳得厉害了,喉咙里出来的嘶鸣声听着像是快窒息,得抓着什么用力咳用力喘才缓得上来。
盛恪自那天起,脸色就没好过,比生病时还难看。
他把傅渊逸从头到脚裹好,带着上医院。医院里人实在多,插队的,吵架的,哪儿哪儿都在吼。
盛恪找了个通风人少的地方让傅渊逸待着,自己去替他挂号。
傅渊逸目光越过人群,看着盛恪咳得弓起来的背,心里酸得发慌。
他哥还在发烧,手心烫得不像样,却得分出精神来顾他。
他说自己可以找陈思凌的助理周鑫,可盛恪跟听不见似的,独裁独断地自己带着他来了。
傅渊逸咋能不难受?他啥都干不好,只会添乱。
废物一样的。
傅渊逸确诊了流感,但他没起烧,指标也没到要输液的地步,所以医生先开了药。
“实在压不住的话,我们再看看后续怎么用药。”
从医生手里接过药单,盛恪去排队付钱取药。
傅渊逸说想陪盛恪挂完水再回去,盛恪又当没听见,把他塞进车,先送回去。盯着他吃完药,躺上床,再跑去社区医院挂水。
傅渊逸没睡,一直等着盛恪回来。
但两人见这面,又都不跟对方说话。
尤其是傅渊逸,盛恪过来想探他额头,他赌气躲开了,不让盛恪碰。
盛恪冷着眼神看他,傅渊逸压根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