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陈思凌今天不去公司,和下面的人说了,儿子18岁生日,让他们谁都别来打扰,连周鑫都不准给他发消息。
陈老板在家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起床打开房门,刚好和两个小的撞上。
一个没表情,一个没精神。
两个人一前一后贴在一块,像是盛恪在家都得领着黏人精到东到西。
陈思凌嫌他们腻歪,但看了看眼睛肿成核桃的自家崽,又挺无奈的。
他知道傅渊逸看到消息肯定会哭,倒也没想到小屁孩能哭成这样。
“这么感动呢?”他凑过去搓着傅渊逸的脸孔。
傅渊逸抖着声,喊了声二爹。
“憋回去不准哭。”
傅渊逸哪里忍得住,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里就蓄起了一汪。
陈思凌哭笑不得地帮他抹眼泪,“哪有寿星一早起来哭的。好了好了……”
但傅渊逸泪腺跟坏了似的,看着他直哭,眼泪越擦越多。
陈思凌遭不住,黏人精从小哭起来就没完,他有点头疼地抬眼找盛恪。
盛恪把傅渊逸拉回来,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把他扣进怀里藏着,“傅渊逸,不是说好今天不哭了?”
陈思凌用口型问盛恪:哭几回了?
盛恪回答:三回。
“……”陈思凌噎了一瞬,“行了,哭包。你凌爹要知道你成年第一天就哭,得跟我一起笑你。”
盛恪又用口型喊他:凌叔。
陈思凌:?
盛恪看了眼怀里的人说:别招他了,再哭不好哄。
陈思凌在哭得汗涔涔的小卷毛上轻抚了抚,笑着嗔了句,“哭精。”
等傅渊逸缓过来,调匀了呼吸,盛恪又去给他拿冰袋敷眼睛,敷过之后也还是肿,眼尾红了一片,像是擦多了眼泪快破皮,怪招人心疼的。
迟迟不见两人出来吃早饭,陈思凌便端着盘蜜瓜火腿,过来看看傅渊逸的“修复”进度。
盛恪已经把傅渊逸“拼”得差不多了,脸也干净了,衣服也换好了,情绪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了。
陈思凌往崽嘴里喂了块蜜瓜,问:“寿星今天有什么安排?”
傅渊逸鼻子还有点嗡,说话慢慢吞吞的,“二爹,不是应该你给我惊喜么?”
陈思凌:“盛恪给你什么惊喜了?我参考参考。”
傅渊逸吸吸鼻子,“那哪儿能告诉你哇,这不得是孩子的隐私啊?”
得,孩子大了,都跟他谈隐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亲亲小宝贝了。
陈思凌心碎,心碎之余招呼上傅渊逸说带他去看惊喜。
“把你哥也捎上。”
等两小的吃过早饭,陈思凌开车带着他们,开了将近一个来小时,到了一片别墅区。
陈思凌刷了门禁卡,过了保安亭。
傅渊逸一下惊起,往前抱着驾驶座的椅背探头,“二爹……”眼睛瞪得滚圆,“你真买别墅了?”
“昂。”陈思凌扬了声,“真买了。”
还是三层楼精装别墅,前面带花园,后面带泳池。
傅渊逸听着他们三人脚步的回声,彻底呆了,因为陈思凌把钥匙交给了他。
“收着啊。”陈思凌在他脸上捏了把,“小傻子。以后咱家要真破产,你好歹还有套不动产,卖了也够你活一阵。”
傅渊逸看看盛恪,看看陈思凌,还是懵。
“咋是给我买的?”
陈思凌插着兜,仰头看着别墅那高高的顶,笑了。
他说:“我给你凌爹买的,但我俩现在把这里转赠给我俩共同的儿子,作为他18岁成年的礼物。”
盛恪走到傅渊逸身边,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而陈思凌没点大人模样地勾住了小崽儿的脖子,说:“崽啊,以后不管受了多大苦,挨了多大的委屈,或者想逃避、想休息的时候,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港了。”
说着又抬手,勾了另一个,“盛恪得自己努力。毕竟你凌叔的钱全都拿来养你弟了,你这个当哥的只能委屈点了。”
盛恪很轻地笑了下,说:“没事。养他就好。”
毕竟他以后赚的钱,也是要拿来养傅渊逸的。
“来!”陈思凌推着俩小的的背,“去看看我们逸总的别墅。”
傅渊逸忍着的眼泪差点被他二爹这一推给推下来,他赶紧抹了抹眼角,换上笑招呼道:“走呢!逸总的大别野,三层呢!以后我们一人一层!”
陈思凌立马调侃:“哟,我们逸总不黏人了?要自己睡了?”
盛恪没能习惯这样赤裸地在陈思凌的面前,多少有点尴尬。
傅渊逸却一点不害臊,“那不能够。”
他说:“我黏人精人设不能倒呢。”
说着,他左手牵陈思凌,右手牵盛恪,将他们牢牢握住,幼稚地摇晃着往前。
“以后我们不用去捡垃圾了吧?”
“你捡得动么你?”
“二爹,你咋这么看不起我?”
“那你问问你哥看不看得起你。”
微风扬起纱帘,光影摇晃,陈思凌驻步回眸。
风又来,钻入他的掌心,他轻轻拢住,嘴角一抹浅笑,仿佛最爱之人就在身边。
与他们一起,在这明媚的午后,听着少年人对未来的胡言乱语,安一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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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在家里过的。
陈老板觉得这样有点委屈自家崽,18岁,怎么也应该搞个大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