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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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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盛恪的吻,小心又温柔。

舌尖细细卷过傅渊逸的软唇,挑开唇缝,探进去。傅渊逸笨拙地回应着,伸出舌与之交缠。

但这个吻太短了。

傅渊逸意犹未尽,眼神迷离,舔着唇角还要追上去寻盛恪。

盛恪却抵着他的额将他按回去,让他先把气喘匀。

傅渊逸鼓着腮帮,有点生自己的气,人家舌吻没这么蜻蜓点水的,到他这里,盛恪还要顾着他能不能喘上。

傅渊逸调好了呼吸就去讨吻,牵着盛恪说:“再吻一下。”

已经是散场了,人来人往,傅渊逸却在这里问他讨吻。

盛恪哭笑不得。

傅渊逸委屈,“我都等这么久了,就一下啊?”

黏人精到底是黏人精,接个吻都比别人黏糊。前前后后地追着,一定要满意了才行。

盛恪说他像小狗,傅渊逸就冲着他“汪”,汪完了问能不能再吻一下。

盛恪没办法了,在他唇边啄了一口说,“乖点,回去了再补。”

傅渊逸说好,“我再忍忍。”

其实哪止他一个人难受,盛恪吻他的时候,心跳比结尾高潮的音乐还大声。

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手也在抖。

想了太久也藏了太久,得到时候就像梦。怕呀,怕一睁眼,是个梦。

可也欢喜,在梦里和傅渊逸吻一场也是馈赠。

到现在,烟火谢了幕,人群散了场,八月的风来了又走,傅渊逸的心跳抵着他的,他都还觉得不真切。

所以,盛恪也有脑子不好用的时候,不灵了、不转了,都是以前失去的太多,没拥有过什么留下的毛病。

走到这一处,待在这一处,又不属于这一处。

走走停停,走是真的走,停却总没真的停过。

只有在傅渊逸身边,盛恪才算找到最终的栖息地,他愿意守在这里,也死在这里。

可他习惯了自己想,想好了学不会说。

所以傅渊逸笑他,牵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也还是笑他。

“哥,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盛恪蹙眉又松开,松开又锁紧。

“你在担心什么?”傅渊逸把盛恪的脸捧过来瞧。

盛恪喊他别闹,司机只要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着。

傅渊逸才不松手,他问:“怕二爹知道啊?”

盛恪黑眸一颤,瞥开了视线。

傅渊逸又笑,笑得眼睛都没了,笑完了偷袭似地在盛恪的唇上“么”一口。

盛恪脸更凶了,心脏七上八下地要被傅渊逸弄得停跳。

“二爹早就知道了。”

这下,盛恪的心脏真停跳了。

傅渊逸撞撞他的肩,又把头靠上去,玩着盛恪的手指。

盛恪人比他高一个头,手也比他大一圈,手指很长很瘦。

“二爹是过来人,他哪儿能看不出来哇。”

盛恪咽了咽喉,出声还是哑,“凌叔他说、什么了……”

“二爹警告我说,在我成年之前不准跟你上床。”傅渊逸说的时候,特别识相地贴着盛恪耳语,否则被司机听到,他哥脸又该冻上了。

盛恪胸口起伏有些快,他眯起眼,看着傅渊逸说:“别骗。”

傅渊逸举手发誓,“没骗!二爹真这么说的。”

他二爹要能正儿八经地说点啥,那才是陈思凌呢。

盛恪呼吸更加不稳了,跟溺水似的,比傅渊逸的呼吸还喘。

傅渊逸不黏了,坐直了,甚至有点着急上了,“哥……咋了啊……哥……”

盛恪捏着他的手,很紧,紧到他疼了都。

他也好似有话哽在喉口,脖侧筋骨都在用力,锁骨中间的凹陷也深陷下去。

“哥……”傅渊逸主动抱上去,顺着盛恪的后背安抚他哥,“我在呢。”

盛恪箍上来,鼻息埋在他的颈段,一下一下,重而沉。

“傅渊逸……”盛恪喊他,哽咽着,几乎发不出来声地喊。

傅渊逸应着,“在呢。”

他都心疼死了,这咋在一起了,反而给盛恪搞得这么难受了啊……

可他哥不会告诉。

不会告诉他曾经自我挣扎的夜,不会告诉他被背德感凌迟的苦,更不会告诉他,他当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小偷,总在独自庆幸那些相处的日与夜,却也最怕这样的日与夜。

怕失控。

怕失去。

他患得患失,又贪心不足。

“哥,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凌爹给我取名叫渊逸,不是希望我以后别走他们的路,”傅渊逸说得有点慢,他其实想不好怎么说,盛恪难过,他脑子也空,可就是想说点什么给盛恪听,“他们是希望……无论我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能过得幸福安逸。”

“是凌爹的祝福呢。”

傅渊逸亲昵地拿脸蹭盛恪,拥抱他,还吧唧吧唧一口一口地亲他,像小时候陈思凌亲他一样,给盛恪亲得满脸口水。

盛恪眼睛红了一圈,但这会儿大抵是缓过来了些,偏开头不让他亲了,说都是口水,小狗都没那么脏。

傅渊逸不服气地在他唇上啃,说他没良心,自己在安慰他呢,他咋能嫌他脏。

盛恪舔着被咬痛了的唇,终于是笑了。

-

两个人到家快十一点,离15号更近了点。

傅渊逸洗过澡,吹干脑袋,特地擦了润肤露,才进被子。

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香气,觉得自己都准备好了。

离12点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剧烈。陈思凌不让他在成年前跟盛恪上床,但是过了12点,他就18了,成年了!不一样了!

虽然他连理论知识都没有,但是他觉得自己肯定行。

反正第一步要先接吻,以前二爹和凌爹都吻多久来着?

等盛恪洗完澡进房间,傅渊逸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下巴闷在被子里笑得像个傻子。

盛恪有点无语,从没见傅渊逸这么亢奋过,因为他也从来不知道那个看着长不大似的、顶着一张乖乖脸的黏人精,现在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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