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傅渊逸生日前一周,汤泽、周渡全来问他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过。
傅渊逸回答汤泽:我还不知道呢。
回答周渡:“你咋知道我号码?”
周小公子说:“你别管,我有我的办法。”
傅渊逸无情挂了电话。
周小公子锲而不舍来了短信,最原始的短信——没办法,他的微信到现在还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尾号1118:问你呢,生日跟不跟我过?
傅渊逸:谁要跟你过?
尾号1118:跟我过怎么了?我可是这世上除了你爹之外,第一喜欢你的人。
周渡觉得自己挺识相的,把自己的顺位挪到了第二。要知道,按他的性格,就不可能当老二,在傅渊逸这儿屈尊了。
结果傅渊逸回他:跟你不熟!
何况这世上除了他二爹之外,第一喜欢他的人应该是他哥,盛恪。周渡指不定还得往汤泽后面稍稍呢。
但想到盛恪,傅渊逸止不住地郁闷。
他哥到现在也没问过他生日想怎么过,一点儿动静都没,他哥不能把他的18岁给忘了吧?
这可是他的18岁,成年了,能干点未成年不能干的事情了……
傅渊逸揪着史迪奇的耳朵,想了很多,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的。
结果他哥回来,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问他是不是热。
傅渊逸脑子里的画面瞬间全碎了,一点期待都没了。
晚上甚至回自己房间去了。
陈思凌上周回来的,这几周都准时准点下班,倒回来了点精神。
路过傅渊逸房间便没个大人模样地笑他,“哟,咋跟你哥分房睡了?”
傅渊逸蔫了吧唧地回:“嗯呢,我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房间呢,一米八的大床。我在上面打滚都没人嫌的。”
路过的盛恪冷着脸,问:“我嫌过你了?”
傅渊逸把嘴闭上了。
陈思凌在旁笑,眼神略过这个,又去看那个,最后伸了个懒腰,回自己房里去了。
晚上,盛恪房门没关实,留了条缝。
他看数据表看到十二点半,门缝还是那道门缝没动。他没等了,上床去睡。
睡到凌晨两三点,习惯性空出的那半边床陷下去一块,跟着就有热源贴到了后背。
盛恪翻过身,本能地把傅渊逸一揽,下巴抵在那绒绒的脑袋上,接着睡了。
之后的几天,周渡孜孜不倦地每日一问,说自己可以委曲求全,如果8月15当天傅渊逸有安排,那他就往前排,14号13号,再不行12、11号。
最后周小公子一口价:“10号!没人比我还早了吧?”
傅渊逸看傻子般地看着那条短信,回:嗯,没了。
因为已经11号了。
周渡裂开了,独自疗伤去了。
傅渊逸也很心碎,他哥大概是真忘了。
晚上吃饭,傅渊逸挤眉弄眼地盯着他二爹看,想让他二爹提醒提醒他哥。
结果他二爹不肯好好当爹完成孩子的心愿,38岁的人了还倒腾人家小孩,问说:“眼睛咋了?眨巴眨巴眨的,难受啊?”
傅渊逸戳着碗里的饭说没。
说完,下巴就被掰过去了,盛恪扒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确定了没事才又去吃饭。
傅渊逸看他二爹那笑咪咪的样子都快气死了,吃过饭抓着他二爹到一旁批判他欺负小孩。
陈思凌扬了扬眉,笑着反问:“小孩不就是拿来欺负的么?”
傅渊逸:“……”
陈思凌揪着他的卷毛,“不然我养你干嘛?我养小狗去了。”
“……”傅渊逸脑子卡了下,又转了下,“二爹,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小狗还好欺负?”
陈思凌“嘶——”了声,有点意外地说:“跟着你哥混,现在脑子都快了不少。”
傅渊逸把怀里的水果扔给他,不想理他地跑了。
陈思凌抱着果盘,坐去阳台的躺椅上,找着星星,挑果盘里头的葡萄吃。
“凌哥,”他问远星,“崽要18了,你说,我俩送他啥好?”
问着自己偏头笑起来,“毕竟我18那年做出来的事儿,不具参考性,你说是不?”
他成年那天,千里迢迢跑去找了凌遇,拉着凌遇去开房,把自己初夜送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坐凌遇身上,掐着凌遇脖子要凌遇承认,是他睡了他。
陈思凌说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是下面那个。
凌遇笑着抬手,按着他的喉结,回答说行,“是你上了我。睡了我。你对我负责。”
陈思凌野得很,将他身上抓得一道又一道,伤口连着吻痕。
看上去不像是上床,倒像是打架。
凌遇起来,把腿软腰酸的陈思凌抱去重新洗澡,上药。
结果就是在浴室里又来一次,他先开的头。
所以,陈思凌的18岁,就是这么混账般地在凌遇身边过完的。
隔天再被凌遇掐着后颈遣返,要他回去好好上他的高中。
陈思凌走的时候要凌遇说爱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说爱他。
22岁的凌遇无奈拍着他的脑袋,“别任性。”
陈思凌掸开他的手,垫脚勾住他的脖子,逼凌遇弯下腰来跟他对视。
凌遇抵着他的眼角笑了:“真要听?”
“别废话。”陈思凌说,“这么多人看着,指指点点也受了,冷嘲热讽也挨了,我讨你一句话,不过分。”
“凌遇,你说。”
凌遇又弯下一些腰,将陈思凌罩进怀里,他说:“你不像18。”
“别人18,没有你这么野的。”
陈思凌不服,回嘴:“你也不像22。别人22,没你这么纯的。”
凌遇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也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喊他的名字,郑重说下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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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爹没能靠得住,傅渊逸苦哈哈地回到房,发现他哥竟然在床尾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