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也要走了,新的一轮工作涌来,陈老板觉得捡破烂也未尝不可。
早上,趁傅渊逸还没醒,盛恪去找了陈思凌。
“凌叔,年前你给我发消息的那次,是想说什么?”
陈思凌没想到盛恪还记着这茬,“不是什么大事,年前给逸崽开家长会,老师说他不合群。”
“不合群?”
“是啊,奇怪么?小黏人精还会不合群……所以原本想让你帮我去探探小崽的。”陈思凌一拍他的肩,“后来我想想也不该拿这事烦你。你还半年就高考了,得以你自己为主,傅渊逸的事我会再去和他们班主任沟通,你就别管了。”
盛恪点头应好。
陈思凌又问他有没有想考的学校。盛恪说还没想好。
陈思凌还是那句话,让盛恪专注于自己,一切以自己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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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渊逸起来后挺忙碌的,先送走了赶飞机的陈思凌,再送盛恪。
他还有些咳嗽,盛恪不让他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盯着、跟着。最后盛恪没办法,拿围巾蒙了他半张脸,带着他一起回学校。
蒋路比盛恪早到宿舍,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傅渊逸来了,跟见着自己亲弟似的就要抱上来,被盛恪拦了。
“他咳嗽。”盛恪说。
蒋路“嗐”了声说:“我哪儿会介意这个!”
傅渊逸今天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他皮肤白,这种颜色很衬他乖。今天阳光也好,一头小卷毛被打成浅棕,脸上的绒毛都泛着金,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
蒋路家养狗,导致他特别福瑞控,见到这样的傅渊逸就忍不住想给他抱过来撸一撸。
结果盛恪还是不让,这人无情开口:“你身上有灰,别引他咳嗽。”
蒋路脑瓜子嗡嗡,“不是,我身上是结网了还是怎么?能有多少灰啊?!而且我是在为我们宿舍搞卫生,我、们、宿、舍!”
傅渊逸在旁笑得一颠一颠。蒋路抄着扫把指着盛恪,“宝,你这哥变态吧?控制欲太强了,你少跟他在一起。”
傅渊逸咳着说,“那我也变态,我还挺喜欢被我哥管着。”
蒋路看着盛恪看傅渊逸,觉得他们俩真是天生兄弟——一起没救。
盛恪帮着蒋路一起打扫宿舍卫生,傅渊逸被他赶到了自己的床上。
傅渊逸荡着两只脚,乖乖当他的废物小点心。
等他们打扫完,三个人去附中后面的那条街吃晚饭。
傅渊逸闻着哪家饭都香,哪儿都要凑上去看看,然后被爆炒窜出来的辣椒呛得直咳嗽。
盛恪冻着脸,把他按在身边,“傅渊逸,你能不能老实点?”
傅渊逸缩着脖子,贴近了,把他哥的手一牵,嘿嘿傻笑。
“喂喂喂,”被暴击的蒋路不满地喊起来,“这还个活人呢!你俩这节奏哪里像兄弟啊,我都觉得我特么跟电灯泡似的——多余!”
盛恪一怔,松开了傅渊逸。
他这个动作太刻意,蒋路有点懵了,忙解释:“我就是随便阴阳两句,也不用当真吧?”
“没。”盛恪低沉给了个字眼,而后问,“吃面行么?”
学校附近开的最多的是烧烤、冒菜、麻辣烫,傅渊逸吃不了辣,也最好吃些清淡的,所以最后进了面馆。
面馆很小,拢共只有五张桌子。椅子是红面的圆椅,这种椅子坐久了容易摇摇晃晃,像是要散架。
盛恪挑了把比较稳固的塞给傅渊逸。
这会儿刚过五点,除了他们只有另外两位食客。老板一开始没开空调,他们进来后人多了才舍得开。
老式柜机轰隆轰隆送着热风,刚好对着他们那桌。那风吹得人不舒服,带着味道的暖风直往呼吸里涌,傅渊逸想去调一下叶片,盛恪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将叶片掰向另一个方向。
傅渊逸点的拌面,盛恪给他加了蛋。
拌面里面有虾皮,傅渊逸不吃,埋头挑着,”师傅咋这么客气……给我洒那么大一把。“
蒋路幸灾乐祸地预判上了,说别等他们吃完,傅渊逸还没挑完。到时候他们可就不等他了。
傅渊逸苦哈哈地看向盛恪,盛恪自觉把自己的汤面换给了傅渊逸。
蒋路:“?”
傅渊逸喝着面汤,对蒋路得意地摇头晃脑,“哼哼,我哥才不会扔下我。”
“不是,你们这么自然吗?”蒋路手指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这难道就是兄弟之间的……磁场?”
他不太确定,毕竟网上那些都是“打弟要趁早,不然大了就不好下手了”的类型。
这俩的节奏……嘶………
但傅渊逸完全骄傲小狗,眉毛都扬起来了,特骄傲。
“我哥从来不嫌我呢,我们经常换着吃。”
盛恪:“……”
蒋路眼神流转在他们之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盛恪被他看得不自在,拧眉解释:“他挑食。不吃的东西太多。”
“哦。”蒋路还是觉得怪,琢磨着说了句,“可能我没弟弟。”
“反正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吃不了一点。”
傅渊逸筷子一顿,他好像从来也没问过盛恪到底愿不愿……
刚想呢,盛恪冷质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盛恪说:“吃你的。别瞎想。”
傅渊逸嘿嘿一笑。
心里又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