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女孩子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季香凝刚想开口,樊芸竹抢着回答“对呀,当然说好了,香凝是我好姊妹,能不同意么?”
樊大面色沉下,视线盯着季香凝“你家人也同意?”
季香凝不打算跟着樊云竹说谎,谎言总是会被拆穿的。可樊芸竹又抢着回答“对,对,她家人都同意”
“当真?”樊大满脸怀疑。
“当真、当真,今晚我跟香凝一起住”樊芸竹不耐烦地叫道,生怕她父亲再追问,扯着季香凝跑出家门。樊大追了两步,想到陈家大女跳崖自尽的事,犹豫着停下脚步。
半个时辰后。季香凝与樊芸竹站在陈家院外。
陈家是山上的大户。祖孙三代。十几口人。祖父陈阿四,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女儿嫁到山下,一个女儿年过四旬,未嫁,在家。大儿子育有两子两女,二儿子育有一子两女。
跳崖自尽的是陈家老大的大女儿,正值双十年华。
季香凝一点都不喜欢到这样的地方来,自从灭国那年,她就恐惧生离死别,害怕伤心眼泪。
但樊芸竹却非拖着她过来。
陈家大门敞开着。有女人在屋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几个男人则院里屋内的来回走动,虽无人落泪,但个个一脸肃穆,不言不语,机械地做着必做的善后之事。
“阿姊,我们走吧”季香凝第一百次拖樊芸竹的手。
“好,好,马上就走”樊芸竹两眼盯着院子,第一百次敷衍。
季香凝有点不高兴了“阿姊,这有什么好看的?人家一家人伤心难过,咱们这样看热闹不合适”
“谁跟你说我是看热闹了?”樊芸竹生气地辩解。
“那你是....”季香凝说到这儿,忽然看到樊芸竹盯着陈家二公子,眼中闪着亮光,脸上还挂着明显的关心。
季香凝吃惊地转出一个念头,莫非樊家阿姊心悦陈二公子?
她正惊异时,却看到陈二公子突兀地走过来,瞪着赤红的眼睛,盯着她,狠狠说道“遇到天大的事,也不要伤害自己,我可以陪着你”
季香凝有点反映不过来。樊芸竹猛地抬头,看一眼季香凝,又看一眼陈二公子,不相信的叫道“你们?”
季香凝麻利地捂住她的嘴“阿姊,你别误会,陈二公子伤心过度,只是好心给我们提个醒”
樊芸竹用力扒她的手,季香凝见她眼中冒火,生怕她那直来直去无所忌讳的性子,张嘴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拖着她掉头就走。
不料,一转身,撞到一人身上。“抱歉,抱歉”季香凝赶忙陪礼。鼻中闻到一阵药香,她下意识往上看,果然是南尘。
他个子高,正以一种俯视的姿势瞧着季香凝,脸上还挂着白色丝巾,趁得一双黑亮黝深的眼睛格外分明。
季香凝见他背着药箱,下意识地为他让路。南尘将视线移到樊芸竹身上“我明天上午要下山”。
樊芸竹扒开季香凝的手,发愁地回答“南医师,香凝明天去不成啊。她家阿婆身子有病需要人守着,家里俩位叔叔下山还未回来,我们走不开呀”
“无妨,下次吧”南尘似乎无所谓。与季香凝擦肩而过时,季香凝没忍住,问道“你当真同意收我为徒?”
南尘一边走一边淡声回答“愿意学的,我都会教”
季香凝望着他欣长的背影,莫名感觉很高大。
“你家人同意你学么?”寒风送来南尘飘渺悦耳的声音。
季香凝一下哑住。
回家的路上,樊芸竹异于平常的安静,季香凝琢磨着陈二公子的话,没有留意。
路过一个斜坡,樊芸竹因为分神,脚下一滑,人往后跌去。季香凝这几年习武,较常人警觉,第一时间将她扶住。
樊芸竹就着她的手站稳身子。憋不住的问道“香凝,你是不是喜欢陈二公子?”
“怎么可能?”季香凝失口否认。
“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当我也是傻蛋?”樊芸竹完全不信。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要怎么说我管不着,可我真的没有喜欢他,我只喜欢我的季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