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可是被扔出好远,手掌一阵发麻。
躲在一边看戏的古森噗嗤笑出声,走了出来,“这个时候不应该担心自己吗?”
彩心音蹭了蹭手掌,满脸无所谓:“佐久早那人有分寸的。”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把手掌清理干净。看上去十分悠闲自得。
而古森可是亲眼看到她“起飞”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想,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究竟从哪里来的啊!?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古森打量着她说。
彩知道自己看上去非常可疑,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不是她!
她拉着古森,凑过去低声说:“古森同学,相信我,我是为了保护圣臣同学。”
称呼已经一团糟了呢……古森嘴角抽动:“通过查看他的更衣柜方式吗?彩,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这么做。”这太变态了。
古森没说出来那句话,但彩已经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
彩嘴角抽搐,抓着头发,“不是这样的……”
彩没来得及解释,更衣室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了。
佐久早仿佛传说故事里的冷面死神,俯下眼睛,“那是怎么样?”
“你在玩什么把戏我不在乎。但是这并不有趣,别玩了。”
佐久早的头发还在滴水,擦身而过时彩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
“臣臣,你的头发还没干!”身后古森大喊道。
彩跟了十几步都没想出话题,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是啊,你先把头发吹干吧。”
佐久早忽然停下,彩一头撞在他的手臂上,痛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俏皮话,就看到佐久早一脸烦躁。
完了,这下他是不是生气了。
彩咽了下口水,手背一阵凉意,是发梢的水滴在她身上了。
她连忙拽着佐久早的手臂往回走:“先去吹头发,这样会头痛的。”
一言不发的佐久早,这会儿毫不犹豫地掉转头。
彩嘀咕着:“连佐久早也会忘记吹头发,这样看我也不是那么粗心嘛……”
等到佐久早出来时,古森已经打过招呼洗完澡离开了,更衣室只剩下了佐久早一个人。
他吐出胸口的浊气,面对清静的更衣室,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
门口突然传来窸窣声,随后响起敲门的声音。
佐久早本以为是排球部的其他人,正准备开门,而那道熟悉的声音因为久等而有些无聊,拉长尾音抱怨:“臣臣,你怎么还没弄好啊?就是做套美容都应该结束了吧?”
佐久早又想涮人了。
这是造访彩心音家之后的后遗症,每当彩和一些私人洁净的物品出现在一起时,他的脑子里就冒出那种想把她整个人摁到马桶里涮的冲动。
佐久早深深吸气,吐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然而等门一打开,彩兴奋地东张西望喊着:“这会儿没人哎,求你了臣臣,就让我看你的更衣柜一眼吧”的时候,佐久早再次破防了。
浴池就在不到十米的位置。他可以把彩摁进去涮了又涮,涮了再涮,最后把她脑子里的蠢念头全都洗出来!!
彩心音的感官在这时又失灵了,悲催地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她扬起头,惊讶地盯着佐久早的额发:“臣臣,你居然是天然卷!!”
刚刚洗过的黑色卷发,安静地垂在佐久早额前,打理得非常完美,看上去像杂志上的一角。
彩下意识地想去摸,随后又立马收了回来。
事到现在,她多少也感受到了佐久早很讨厌他人的触碰,只是有时候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冲动。
“你到底为什么要看我的更衣柜?”
佐久早和彩在门口对峙,他的手放在门把上,而彩就卡在他身前门缝留出的小小30度夹角内。
彩心音完全没有意识到无形的压迫,反而深陷自己的纷乱思绪,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
“说。”佐久早食指敲着金属门把手提醒。
“因为,啊,完蛋,”彩咬着下唇,把那里弄得留下深深的印痕,万分纠结,最终决定豁出去了,“因为!你可不可以不要收别人的巧克力?”
带着请求的疑问一出,更衣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为什么?”佐久早问。
因为群众里有坏蛋……
彩的内心哭唧唧,绞尽脑汁地想编个理由出来。
啊,有了。
“因为巧克力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彩一本正经说,“而且下个月的回礼很麻烦。”
佐久早抬了下眼皮,眼神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这话由你一个一大早送巧克力的人来说,你确定?
彩摆手:“我的话,完全不用回礼……我知道大家的心意就够了。买巧克力也只是顺手而为……”事实上如果不是桃井,她还真不一定会买。
“看得出。”佐久早冷淡地嘲讽,“你做什么事都只是顺手而为。”
彩呆愣住了。被佐久早话语的攻击性够强得失神。
她直觉佐久早又生气了。
不会吧,虽然她要求查看他的更衣室是很过分,但这不是还没看到吗?而且这茬刚刚还没过去吗?
彩又在想着佐久早原谅她没,就在这时,佐久早侧过身让出了身位。
彩 :!!!
她大喜过望,高兴地仰起头:“我马上就好,马上,就一下子,然后立马出去,臣臣你的柜子是哪个?”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一片沉默中,轻轻的“咔嗒”门上锁声格外清晰。
更衣室的门反锁上,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彩心音回过头,看见佐久早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了好几倍。
“臣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