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等待能把人逼疯,她如何能忍受这般折磨?
他想开口问她一句:“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可唇齿微动,衣袖轻摆,犹豫许久的一步还未踏出,天光闪烁,梦醒了。
左慈捂着头起身,有些茫然地望着居住了久到数不清岁月的云帝宫。
他起身披衣,自行洗漱完走出去,仙府依旧静谧,又是日月更替后平凡无奇的时光。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对他打招呼:“左君”“左慈阁主”“仙君”
他颔首,推开了史子眇的仙门。
厨房冒着青烟,没多久里面传来锅碗瓢盆乒乓作响的响声。
史子眇提着一个看不出盛了什么的木桶出来时瞧见了他,惊讶地笑道:“左君!早上好呀,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
左慈捏了诀帮他把桶里的东西浇到了后院的园里,史子眇热情地以刚出炉的小饼干款待他。
左慈没有去动那叠冒烟的甜点,他坐在石桌旁望着史子眇后院里最里面的那间小房间。
“嗯?哦,左君在想那孩子呀,唉。说了很快就回,结果这么久也不回,等哪天事忙完了,我下山去看看她。”
左慈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史子眇居然还能记住她已走了许久。
“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就亲切,就好像真的在梦里见过似的。”
史子眇感应到左慈的视线,笑了一下:“我虽然记性不好,但仙人与凡人之间不可随意接触,这个我还是清楚的。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托梦,广儿和辩儿都没有,本该当众揭穿她,可是我一见那孩子眼里那么大的委屈和渴望,就狠不下心了。”
“她能入你门下,是她的幸运,左君对她上点心,教她一点保护自己的办法,以后受了委屈咱们不在身边也不会怕了。”
左慈道:“吾给了她随身的灵石,她一次也没用过。”
言外之意,她不依赖他。
史子眇愣了片刻,忙安慰道:“或许是她忘了,等想起来还有左君的赠物,就自然想起左君你啦。”
委屈巴巴的左慈不会面形于色,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只被雨打疼了的大白蝴蝶。
他垂眸不言,史子眇等了好久,等到饼干的黑烟都冒完殆尽,终于等到了左慈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