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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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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追索之术,所呈现的是最后一位接触该物的人。”殷烬翎异常平静地望向刘管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管事目光有片刻的挣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是我做的。”

听闻此言,殷烬翎暗暗松了口气。

哪有什么追索术,不过就是普通的显像罢了,但凡稍微接触过仙家的人估计都不会信这个。当真有这种法术的话,查案哪还用这么劳心费力地找线索推理啊。

刘管事将油桶集中安置这一举动实在太过醒目了,而这之后立刻就发生了第三起火灾,根本没有那么多巧合。

“我……我是想烧一些账簿。”刘管事垂下头,“先前由于城里邪火谣言四起,铺子生意很是不景气,老爷有意转让城东的两间铺子,嘱我清点好账簿与他过目,但那些账目里……”

“有你平日吞的油水是吧?”殷烬翎接话道。

刘管事闭了闭眼,艰难地承认道:“是。”

“老爷只给我三日时间清点,根本来不及填补空缺,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依着前两场火,顺势放了第三把火,把那些有问题的账簿都一道烧毁了,老爷果然被接连起火转移了注意,都没心思再管我要账簿了,等老爷处理完这次起火的事,账目的空漏估计也能抹得差不多了。”

殷烬翎冷哼一声,问道:“那前两场火呢?”

“我不知道前面两次是怎么回事。”刘管事慌张地连连摇头,“但那些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想躲老爷查账罢了,账簿这么点东西烧一次就够了,没必要连放三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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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言站在门口,不时绕着柱子转两圈,焦急地跺脚。

然而没等到殷烬翎,等来了一个小厮。

“小少爷,老爷喊您过去呢。”

宋季言用力摇摇头:“你让我爹等会,我还要等殷姐姐回来,亲口告诉我刘叔不是纵火的嫌犯。”

“可是……刘管事刚刚在老爷面前承认了罪行,被老爷罚了关禁闭。”小厮摸摸后脑勺,不解道,“就是他放的第三场火。”

宋季言倒退两步,后背撞上了廊柱,险些摔倒在地。

小厮忙上前去扶,宋季言却一把挥开小厮,冲到叶南扶跟前,伸手扯住正揉着火婴头发若有所思的叶南扶。

“这事肯定还有隐情吧,你们不是只查了第三场火吗?前两场火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刘叔他……”

叶南扶知道宋季言还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隐情是有的,事情也还没结束,但是……”

“你口中的刘叔是犯人这点已不会存疑了。”

他看着宋季言的眼睛,里头原本闪着些许晶亮的光,在听到他斩钉截铁的答复后,那些闪烁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灰败的眼瞳中写满了失落和窘迫。

宋季言低下了头,不发一言,叶南扶便也不出声。

小厮过来,与叶南扶告了声罪,搀着宋季言离开了。

眼见着两人走远了,叶南扶才斜斜睨了眼窗外,没好气地开口:“行了,坏人也帮你做了,别躲着了。”

话音刚落,窗户被从外头打开,殷烬翎翻窗而入,朝叶南扶苦笑:“我最不擅长安慰人了,看到他人因为真相伤心难过,我就会说不出口。”

叶南扶抬抬眼皮,瞥了她一眼,往后靠了靠,道:“所以呢,审问结果。”

提到这个,殷烬翎眉梢便飞了起来:“怎么说呢,算是成功了吧,那老家伙多少是交代了一些,我早说了,我这个方法天衣无缝,定能让他主动坦白。”

“哦?我怎么记得某人去之前思虑再三,还颇不自信地犹豫了许久啊。”叶南扶毫不留情地拆穿。

殷烬翎扬起的眉头僵了僵,撅嘴道:“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没有实证,只能诈供。我把他院落围墙的屋瓦弄塌了一块,骗他说起火当晚有只猫闯进了他院子。”

叶南扶“噗嗤”笑出了声。

殷烬翎咬牙切齿地瞪他,忿忿道:“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问出结果了。”

“嗯嗯。”叶南扶随意地点点头,“很棒很棒。”

殷烬翎磨了磨后槽牙,觉得很是不爽。

“他为何纵火?”

“隐瞒假账。”

殷烬翎将刘管事所言复述了一遍,叶南扶听了垂眸沉思良久,安静得宛如一弯清冷的残月,让人几乎忘了他平时行径有多恶劣。

殷烬翎一手撑着头,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这位沉思时气质斐然,一开口就会形象崩塌的……

“不对,恐怕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叶南扶蓦地开口惊醒了思绪正在天外游荡的殷烬翎,她尚有些懵,等她将游荡的魂儿唤回来,重新能够思考时,叶南扶猝不及防问了一个问题。

“你想想,你最初是因何起疑,注意到这第三场火略有不同?”

殷烬翎一愣,脱口而出:“自然是因比起前两场火,它远离水源又火势凶猛,像是意图隐藏什么,非将其烧尽不可……”说着,她突然一怔。

“你也发现了吧,如果仅是为了转移宋老爷视线的权益之举,何不同第二场火那般稍微点些火便罢?那些假账的证物也不过一些文书契约,小火足以使其湮灭殆尽,诚如此,他又何需冒着暴露的危险运那一桶油过去,究其根本,若非这一桶油,你原也揪不出他来。”

殷烬翎紧抿着唇,面沉如水,只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久到叶南扶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于是揉了揉靠坐得有些僵硬的腰,打算起来觅食的时候,她开口了:“确是如此,是我考虑不周,险些教他的话蒙蔽了去。”末了,顿了顿又道:“如此说来,这些供词可信度还需得仔细揣度,包括他所言,对前两场火一概不知之事。”

叶南扶失望地关上橱柜——没觅到食,闻言也只胡乱点了点头,转头瞧见殷烬翎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小包瓜子,正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边心不在焉地嗑着,叶南扶干瞪了几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回去榻上窝着了。

沉浸在案情中的殷烬翎自然对此浑然未觉,只是略感奇怪地瞥了眼蜷回床上、背对着她不吭声的叶南扶,便兀自说道:“现下仔细琢磨,先前我对刘管事所供述的不多思索便轻信的主要原因,在于我以为他既已认下这桩罪行,结果已定,又何必在别处加以谎言迷惑,如今想来,未免过于轻率。他在此时仍然扯谎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隐瞒一桩更大的罪行,这个罪行也许比放火与伪造账目更严重,甚至有可能……”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她摇摇头暂将这想法搁置一边,望向榻上缩着的叶南扶,问道:“你有何想法?”

“没有,麻烦是宋家的,酬金是你的,横竖不关我事儿,我能有甚想法不成?”

殷烬翎被如此一堵,不免气结,然而倒也不无道理,没法反驳,心里有些纳罕:方才不好好好地分析案情么,怎地突然又这模样,喜怒无常的怪人!

她暗自腹诽,吐出几片瓜子皮,又送了一颗到嘴里。

“磕磕”的声响令叶南扶不胜其烦,拉开被子捂住了耳朵。

殷烬翎拍拍手,将瓜子壳丢进空盘子里,望着榻上埋在被子里的叶南扶,道:“今夜宋老爷设宴招待我,为了答谢我降服火婴,你可想去?”

“设宴?”叶南扶掀开被子坐起来,“倒也并无不可,见见宋家其他人也对查案有所助益,我便同你一道去吧。”

“那一个时辰后,换身衣服同我去赴宴吧。”

她抬眼看着重新惬意地靠在床头摸火婴的叶南扶。

怎么感觉他心情又好了?真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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