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烁其临走前说了她现在吃不了多少,而且他放了足够多的食物在里面,够吃的。”
“但烁其哥预想的天数不是一两天吗,那他预留的食品够这么多天的吗?”
“够。”金虎一脸无奈,天天被烁安问,他已经被问烦了,“我打电话问过他了。”
“那烁其哥有说什么时候回吗?有提到检测结果什么的吗?”烁安追着他又问。
金虎不知道还有DNA的事,只当他问的是普通检查,“没有,如果出结果烁其肯定就回来了。”
“也是,那……”烁安还想再问,但被金虎抢先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人都站在这里有点显眼,或者你给烁其打个电话,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去问他。”
“不用了。”烁安有点丧气,烁其哥一直没回来让他担心叶岁年的检测结果是不是不太好,又担心打电话问了真的会得到不好的结果。
算了,他还是先回去吧。
两个人在烁其家门口的不远处短暂地停留,交谈了一会儿又很快离开。
但就这么一小会儿就被已经盯着他们几天的老柴给记下了。
老柴汇报给烁阳的时候,烁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烁其真是好样的,在外面待久了回来和我玩这种心眼,你和彩桑说让她和廉阳回来吧。”
“好。”
光头跟着老柴一块从烁阳那里出来,他有点不懂,“老柴,为啥看金虎和烁安在烁其家附近站着,就让彩桑和廉阳回来啊,人不找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啊,烁其不在家他们两个人去看着,这不就说明他家里现在有什么嘛。”
“有什么?”光头摸了摸他锃光瓦亮的脑袋,还是不懂。
“想想我们在找什么,最近不就这么点事吗,因为叶岁年这个外族人慧云姨和任和叔闹得不可开交,她家也没回,人又在我们手上没了,那不就是在他们手里嘛。”
“这样吗?”光头似懂非懂。
老柴提点他:“这件事只不过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两边意见不合,肯定都想先让叶岁年在自己手上,这样到时候要怎么处置还不是人在谁手里谁说了算,再说你看任和叔和慧云姨他们俩斗了这么多年,知道的说他们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任和叔越想保叶岁年,慧云姨就越想弄死她。”
提到这俩人金虎还是懂的,这么多年不止他,族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是,他们俩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能一见面就吵啊,吵多少年了都,也不嫌累,吵还连累孩子,烁安那小子我看了都心疼,爹不疼娘不爱的。”
“可不是么。”老柴也深有同感。
*
“水,水……”
叶岁年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人站在床前便张口要水喝。
来人身姿挺拔,听到她的话把床边小凳上烁其留的大壶水提起来倒水,水杯端给她。
叶岁年看见有水过来偏头喝了一小口,然后再次闭眼睡过去。
直到闻到一股微弱的烟味,她轻抬眼皮,确认地窖里已经没人了,她才敢一下子睁开眼睛。
叶岁年深深呼吸着,平复刚才有生人进来的惊吓。
她是被下了药,身体迟缓,但脑子还没变傻,烁其每次帮她倒水都是温度合适的温水,还会在喝水前半扶她坐起来,让她慢点喝,小心烫。
但刚才来人却倒给了她一杯凉水,且全程没说一句话暴露身份。
那人进来的悄无声息,甚至静到她没有发觉。
也不知道来的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来了多久,叶岁年看到有人下意识以为是烁其回来了,才张嘴要了水。
要不是喝水时那人直接把凉水给她,说不定不会被她发现。
喝水时叶岁年被凉水的温度刺到大脑一下子就警觉了,但她不敢有任何反应,只能在对方没有任何动作前装作还困,闭眼接着睡。
她脑内狂风暴雨,只有被子下紧握的双手才能显示出她心里的紧张。
幸亏那人来了又走,她清晰闻到了化烟产生的烟味。
尽管那人离开了,但叶岁年可不会觉得这人会没事化烟玩,不小心飘到这里的。
就算是不小心飘到这里,看到她这么个大活人躺在这里怎么说也会惊讶一声吧。
如果是烁其临走之前安排的人,更不会一句话不说就走,这太不正常了。
她猜测那人很有可能是烁阳那边找自己的人,说不定就是烁阳本人。
想到这里叶岁年觉得自己不能等了,刚才来的人不管是谁,最终的事实只有一个——自己被发现了。
当务之急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想找手机,但手机早就没影了,醒了之后一直在地窖里都是烁其单方面进来跟她沟通,她压根没机会用到手机,也没必要用手机,现在也就没有手机和烁其那边的人联系。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叶岁年告诉自己。
她必须要尽快找地方藏起来,刚才来的人很可能是打头阵的,找到她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去而复返,她必须要在他带更多人来,或者返回来带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藏好。
叶岁年咬咬牙,用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逼着身体因为疼痛做出一点反应,硬撑着起来。
她拖着自己虚软无力的腿脚,扶着所有可以给她支撑的物品努力往地窖的上方出口走。
不少堆放的零散物品被她站立不稳而用手推倒,但叶岁年已经没有功夫去关心这些,把它们一一捡起来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出去!赶快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