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执念却要千千万万幸福来消,未免太霸道。
江见晚往喜服走去,带有茧的手摸上丝滑的衣裳,身后有凳子挪开的声音,呼吸声越来越近。
她没有给他视线,抬头示意一下,才继续接着说:
“上面有干了的血迹,时间应不长,想来此人死后便化为厉鬼,凝成幻境。她如此执着我们成婚,那她的婚必然有意外。。”
温川谨点头,头往后仰了一下:“你这修士……”倒也不算笨。
他的尾音拖得长,引得江见晚侧目,温川谨这才补了后半句,但与心里想的迥异。
“江小侠不愧是修士佼佼者,脑子就是灵活!”他拍起马屁,更是作柔弱态,捂着心口道,“只是我这伤好像要人命啊~”
江见晚这才想起,凡人因她受伤,单手结印打入了温川谨的体内,温川谨只觉一股清凉,隐隐作痛的内伤也悄然离去。
他凑近江见晚,轻声道:“谢啦。”
温川谨离江见晚太近了,清晰瞧清脸上的小绒毛,以及她瞬而变为戒备的眼神。
原本的囍字骤然褪去艳红,成了白色,烛火晃动,下一瞬眼便一黑。
脚底开始不稳,江见晚低头,伴随巨大的闷响,一道巨缝横亘在二人的中间。
温川谨见她往自己这边看来,波澜不惊的眼神立刻带上惊慌,拉过江见晚道:“江小侠,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想死啊!”
而这一拽,他躲过镜中来的攻击。
江见晚眼神一凛,剑出鞘,顺便将温川谨往门处一推。
她自己的脚下裂纹越来越明显,直到裂开出下面的通道,她一个跨步越到没被波及的地方。
脚还没落地,她也送出一道灵力,彻底粉碎摇摇欲坠的地面,再次拽过温川谨,将他一把推入巨坑,而她一个回身,与突然出现的女子对打。
长剑凌厉,剑招皆往死穴刺去,身姿轻盈,轻松地和女子有来有回,犹如散步。
“吉时已过!你们不是相爱吗?为何犹豫!凭何迟疑!”
江见晚杏眸上是被剑反射的光,银白的影更是为这一张可爱圆润的脸添上清冷,她道:“我和他到底认识多长时间,你怕是比我们都清楚吧?”
她一剑劈开了这间算得上是婚房的屋子,红布掉落,擦着她的脸飘下坠落,没过胸前就被剑气撕开粉碎,如同落花洋洋洒洒成背景。
剑如破竹,气势宏大,朝女子就是一击,还没到身女子便鬼祟化为烟雾消失在她眼前,一剑落空。
而巨坑下,温川谨被绿色的气泡包裹着,没再额外受伤,他复杂地盯着俯视看来的江见晚,他努力压下心中有一丝不对的情感。
他摸着绿泡,口中吐出江小侠三字,有红绘了绿一笔。
还在空中飘的红布,陆续飘落,江见晚半蹲,单手握剑插入地面,而温川谨仰头看向她。
江见晚穿得实在朴素。高高马尾扎起,冷酷极了。
他瞩目,直到江见晚也跳进了坑底。
温川谨睫毛盖住眼底的恶意,被撕碎的红布也将全部落地,原本是为了婚房布置的红布,此时更添了别的意味.
它化身碎花,为了庆贺这对新人,而女方伸出的手,似俗世的男子迎亲般绅士。
“废话少说,走吧。”江见晚跳下巨坑伸手,等温川谨搭上手后,就拦腰飞出,细细打量起来这个怪异的幻境。
天上挂着金灿灿的帘子,发着光,一个半圆,上面还有装饰。
江见晚定睛看去,除却如金子般的黄,还有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占据中心,不过由于她们所在的地方太红了,险些盖过这抹明亮。
她觉得熟悉,不知是何,还没说些什么话,温川谨就先替她解惑了。
“那东西像凤冠吧?”
这顶凤冠便是喜服上的那顶。
江见晚点头作回应,环视四周,心里有了些底。
屋子是在山顶,山顶两侧分别有一棵巨树,枝繁叶茂,此时在血月的照耀下,落叶也成了杀人的刀。
江见晚一剑下去,纷纷掉落的叶子更是碎得彻底,只是其中一叶侥幸逃脱,擦着她的脸颊过去,一道细小血丝出现在那姣好的面容上。
更多的落叶形成巨大的屏障,快速朝她们移动过来,无奈之下,江见晚带着温川谨继续退到巨坑前。
她往底下探去,看向温川谨道:“底下另有玄机,怕是生死难料。”
温川谨倒是神态轻松,他道:“江小侠如此实力,想来必然无恙。”
“我说的是你。”
温川谨似是没想到江见晚如此回答,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溶于抿唇一笑。
江见晚和温川谨对视,发觉温川谨眸底的红光异常刺目,她视线没有移动,手中反制一道来击,闷哼声于背后传来。
“祝苍,归。”
唤回剑,她才慢慢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子,手腕处一抹红线越发明显。
女子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癫狂。
“吉时已过,礼未成!你们二人共赴黄泉!”
温川谨被无数钻出的红绸绕颈部,一下就让他岔气,染上青紫色。
“那怎么先挑弱者下手?”
江见晚木系灵力就此盘上温川谨的脖子,夺回了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