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映远将奈云接回家中,奈云就更少外出了,偶尔两个人需要一起出门的话,映远也都是寸步不离,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临近年关,部队里训练和守备都更加紧张,女兵的课也停了。奈云索性在家里潜心修身养性,她更愿意把这当成是一次冬藏的闭关。
每天早上起来是雷打不动的一个小时瑜伽习练,在练习中奈云变得更加专注,多番尝试突破瓶颈,去触及之前不曾达到的高度。
她还请映远把手碟从观山取回拿到家中,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学习一些新的曲子和技巧,日益精进。
早餐通常就是黑咖啡和吐司,她常购豆的那家老板新烘培了一款叫做soul的咖啡豆,中文名字叫做火花,入口有黑巧、榛果和奶油香,奈云很是喜欢。
所以你看,日常生活中总有惊喜,总有欢愉。沉下心来更能发现其中的美,人为什么非要走出去,向外求?
如果映远工作忙晚上不回来吃,她就索性把午餐挪到稍晚一些的时候,每天只吃两餐饭。
进食太多使人昏沉,且大多数时候,人习惯以每餐作为时间标记。通常我们会说吃完早饭再去工作,午餐后要小睡一会儿,晚上吃晚饭看会儿电视……诸如此类。仿佛一日三餐是个很重要的仪式,必须认真对待。
一天两餐的话,奈云就有更多整块儿的时间用来写作了。每天大概六七千字的进度比之前大有提高,持续输出后的空虚感使人乏力。到了晚上的时候,奈云通常用阅读和练习书法来填补。
如果是映远在家的时候,晚餐后就会陪她出去散散步,有时候去训练场,有时候去池塘边,总归都是在大院里。
奈云跟闺蜜煲电话粥的时候得知,等转过年,芋头也打算跟易俊结婚了。陈芋说:“如果能赶上,说不定俩人可以一块儿办婚礼,那多热闹。”
奈云笑着答应下来,想着转过年,她和映远也该办婚礼了,嘴角微微上扬。
陈芋追问奈云:“这都快过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要想死你了!”
奈云遗憾地告诉闺蜜说,自己可能要等过完年才回平城了。
关于这件事,映远提前跟她沟通过,今年春节可能得在这边过完除夕才能返回平城。部队过年的传统,加强战备值班,为人民守岁,所以只能委屈她跟他在丽城过年了。
奈云摇摇头,没什么委屈的。现在很多年轻人也都会选择在过年的时候出去旅行,也不一定就非要阖家团聚。再说,作为军嫂,这点儿觉悟她还是有的。
临近年关,映远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他们似乎在准备一次大的行动。
有时候映远几天都不能归家,或者匆匆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又走了。映远在家的时候,俩人晚上多半都是床上交流,婚后几个月,奈云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现在也渐渐尝到了滋味。
整个腊月,奈云都在闭关修行中,也终于完结了她拖欠了好几个月的稿件。
奈云伸了个懒腰,推开窗,丽城下雪了。
要说丽城的雪景可真是难得一见,两三年可能才经历一场雪。没想到奈云来到这儿的第一个冬天就看到了雪花纷飞,不会这雪是追随着她这个北方人而来的吧?
奈云在窗边伸手去接雪花,大片的雪花扑簌簌落下,落在手心中还有些痒,每一片雪花都有独特的形状,是大自然粗旷雕琢的艺术品。
顺从自然就好,人为什么非要那么用力地生活呢?
不着力,才是最好的状态。
冷冽的风灌进奈云的乳白色的毛衣中,她也不觉得冷,而是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贪玩的结果就是,当天晚上奈云就发起了烧,她平时身体一向很好的,这在家里闷得反倒还生起了病。
映远又是晚归的一天,家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奈云烧得浑身难受,起来想翻点药吃,却发现家中并没有退热药。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维C水下去,躺在床上给映远发信息:【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盒布洛芬。】
然后便沉沉睡去。
映远收到信息的时候正换衣服准备从单位走,看到奈云发来的内容还以为她痛经了。
绕道药店买了一盒布洛芬回到家,并没有在客厅见到熟悉的身影,唤了两声“老婆”也无人回应。
映远换好鞋往卧室寻去,就见到躺在床上已经睡沉的奈云,小脸红扑扑的。
心就软了下来,坐到床边看着睡熟人,爱怜地卷起一缕长发扫向她的脸颊,奈云皱皱眉,似乎很不乐意被打扰。
映远手贴近她的脸,发现她鼻间呼出的气息异常温热。再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得紧。映远这才意识到奈云这是发烧了。
赶紧将人抱起来,连唤了她几声,奈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熟悉的面庞,扯扯嘴角:“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呀?”
映远抚着她的脸:“怎么发烧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去医院!”
奈云连忙摆摆手,阻止道:“我没事,可能是吹风受凉了,吃片药就好了。对了,药你买了没有?”
映远眸底有骤风席过,面不改色地说:“忘记买了,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完就给奈云套好衣服,又裹了件长羽绒外套才将人抱下楼,开车带她直奔最近的医院。
挂了急诊,很快轮到他们,映远抱着人进去看大夫。在医生的要求下去缴费验血照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