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着说:“我也还没吃,护送了你一路,这会儿倒是也有点儿饿了。”
奈云抬眼看他,扑闪着睫毛想了想,刚受完人家的恩惠,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就这样一走了之确实是不太合适,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下感谢。
他说他饿了,这不就是在明晃晃地给她机会吗?
想到这儿,奈云嗫嚅着说:“那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请你。”
映远笑意更甚,揽过她的肩,“好啊,你请我,前边不远有家火锅店,就去那儿吃吧!”
奈云不好意思地想要挣脱,“不用你扶我,现在腿已经不麻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映远却没打算松手,“我是怕衣服太大了会滑下来,到时候回去还得我自己洗。”
奈云下意识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那要不还是你穿吧,你就穿个短袖也太少了。”
“前面就到了。再说,我比你抗冻。”映远说完揽着奈云紧走几步进了路边的火锅店。
怕奈云吃不了辣,映远点了鸳鸯锅底。问她想吃什么,奈云说自己都行,映远看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就随便点了几样肉和菜。
热腾腾的火锅摆上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奈云也渐渐暖和了过来,脱掉身上的外套,仔细折好放在椅子边上。
映远将肉和菜往两边锅底都下了一部分,没过一会儿就有煮熟的食物飘了上来。
“可以了,多少吃一点,就当陪我。”映远此刻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奈云点头,拿起筷子去夹红油锅里的豆腐。
映远挑眉,“能吃辣?”
“能吃一点儿。”奈云边说边把豆腐夹开一半儿,蘸了调料小块小块地放进嘴里。
果然,吃了东西,悲伤都减半。
食物是最能治愈人的,尤其是火锅。
映远见状,也开始动筷。
……
“今天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见奈云放下筷子开始喝水,映远才问。
奈云笑,不再盯着手中的杯子发呆,抬首对上他的眼眸,“你认识肖语盈的对吧?”
“他们的婚礼我没去。但人我见过。”映远答,顺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想到了什么又给放了回去。
“这几年,她一直在云间小筑上课,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奈云没有再说下去。
映远了然,脸上线条紧绷,声音也变得冷酷:“你根本无需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
奈云苦笑。
她不想去在意,也知道不该在意,但她还是在意了。
最后,奈云再一次被映远送回家,这次是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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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军区宿舍,映远站在窗前点燃支烟,拨通了冉阳的电话,许久那边才接起来,“在哪?”
“临市。”
“呵,你倒是会躲。”
“有事吗?”
“管好你女人,别让她再去奈云的瑜伽馆找存在感。”
“你说什么?”
映远没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黑暗中,只有烟头或明或暗。
在浓郁的烟草味中,一缕木兰香悠悠地往他鼻子里钻。
映远低头寻找,原来是身上的外套留下的。
脑海里浮现出奈云一个人蹲在路边仰起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股邪火窜上,映远将烟熄灭,脱掉外套小心翼翼地放进柜子里,扭头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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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奈云是被来电的震动铃声吵醒的,翻了个身,手机仍持续震动,奈云烦躁地在床上摸索到手机,举到面前,屏幕上显示:芋头来电。
奈云按下接听键。
“喂,大小姐,你不会还在赖床吧?这都几点了!”陈芋高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奈云哑着嗓子说,“昨天码字睡的晚,你玩儿美了?这么有精神。”
陈芋说:“那是当然!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到车站来接我,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沉死了……”
奈云“噌”一下坐起来,“你回来了?你丫竟然还知道回来!”
“别废话,赶紧着,我还有半个小时到站了!”陈芋说完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奈云一下清醒了不少,赶紧下床洗漱。
心情也跟着莫名地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