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青“喜得”了洗不完的衣服,洗到他怀疑人生的程度,最终沦落到了比浣衣局的宫人还不如的地步。
原因无他,只因萧锐锋喜欢看沈青穿着“热辣的情趣内衣”,翘着小屁股疯狂踩踏板的样子。
萧锐锋实在是看不够,最后竟叫人抬来了书案,一边批公文一边欣赏(小电臀?)。
有了如此“活色生香”的加持,他就算看到堵心的公文也不会乱摔了。
“督公,你怕不是有个浣衣局的相好吧……”
沈青累得歇口气,边灌水边阴阳怪气地问,疑心督公是将浣衣局里哪个小宫女的活外包给了他。
萧锐锋眉眼透着浅淡的笑意,想了想,沉思道:“还不曾有,不过浣衣人中,确有个姿色出众的。”
沈青长叹一声,只恨自己竟沦为了工具人,气得闷了几口水,又去干活了,感慨自己像个倒台的奴隶主,对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终于有了刻骨的体会。
洗到第十天时,沈青终于是耗尽了耐性,当马列主义在他脑子里滚过第十轮时,可真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鲁迅名言,沈青终于跳下踏板,拖着转筋的腿肚子,走到了萧锐锋的案前,“啪”一下,竟将擦汗的巾布甩在了萧锐锋脸上,视死如归道:
“爷不干了!”
萧锐锋正看着边境快马送来的密信,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汗湿的布巾糊了一脸。
沈青看那人将布巾捏在手心缓缓拿下,露出的眼神中,有一瞬刀锋般的狠厉,可下一瞬,那眼神却又柔和如常了,一时间叫沈青以为是花了眼。
“你……意欲何为?”萧锐锋嗅着鼻尖残留的皂荚汗香,问得玩味。
“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不想给你洗衣服了!”
沈青挺胸叉腰,气鼓鼓的好似一匹尥蹶子的小野马。
萧锐锋看得心中喜欢,淡笑道:“好,那你给我改副好用的马具。”
沈青一听,赶紧借坡下驴的应了。
他不但心灵手巧,还有童子功的木工技术,在了解了萧锐锋的要求后,三下五除二的就改好了一副马具,非但将那些“用户痛点”都改没了,能还让人在马上厮杀时,更好的稳住平衡。
萧锐锋听完沈青的解说,点点头,但见他一打长袍便翻身上了马,动作丝滑得完全不像个内侍,更像个马定乾坤的将军。
沈青一错不错地看着在马背上恣意洒脱的萧锐锋,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骑马的男人真能帅得没边啊。
他不自觉的给萧锐锋配了“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BGM,他不会骑马,只能轻哼着曲子,艳羡得不行。
他二人眼下处在后宫的僻静空地,萧锐锋看到沈青着迷的眼神,心中欢喜,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比打赢了一场恶战还叫他沾沾自喜。
“你想骑马吗?”萧锐锋勒住缰绳,立在马上问。
沈青很实在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想,但不会。”
萧锐锋愣了下,他清楚得记得许多年前,少年沈青鸾是参加过围猎的,且还猎到了一只小鹿。
沈青看萧锐锋瞧着自己的眼神古怪,只怕是这副原主的骑术高超,不免心虚道:“我是说,我发烧昏了几天后,忘记如何骑马了……”
他故意表现得很沮丧,眼圈战术性的一下子红了。
其实,沈青非但不爱哭,还是个格外坚韧的男子汉,原因无他,只因他的原生家庭太苦了,他自小便知道哭是最没用的。
当村里那些孩子骂他是妓女生的野种时,他都是狠狠打回去,打不过也要打,不死不休的打,打到最后连村里的小霸王见他都要躲着走,当他是条疯狗。
后来沈青学聪明了,知道了原来单靠一副笑脸和一张巧嘴,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萧锐锋定定的看了会沈青,隐下心中的疑惑,只淡声道:“我要随陛下亲征,约莫年后能回来。你乖乖等我回来,我教你骑马。”
沈青愣了下,讷讷的点了点头。
萧锐锋又道:“我会带来十个工匠做你的学徒,你教他们改马具。之后你监工他们,五日改出一百副马具。”
“一百幅?!黑作坊也没你这么黑啊!”沈青大惊。
“你好好教,我保证他们只要能学会,就能改得出。”
萧锐锋眉眼间尽是不容置疑的威压,看得沈青心里直犯嘀咕。
也不知沈青哪来的胆子,眼珠一转,竟开口道:“那我能得着些什么好处?”
“十只鸡。”
“不够。”
“再加十捆菜。”
“差得远。”
“再加三十斤猪肉。”
“我可是要带十个学徒,改一百幅马具呢!”沈青嘟嘴闷声道。
萧锐锋暗笑他财迷:“那就再给你一百两银子和一头活猪。”
“钱和猪”无疑让沈青贪婪的心狠狠动了。
他猛吸了一口气,伸出了两根指头,目露精光地交涉道:“两头,给我两头猪!”
萧锐锋嘴角的笑意柔了,满眼宠溺的看着他:
“好,都给你。”
沈青听得心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他毫无负担地想: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很有义务捞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