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说完热场的话,蛋糕师就推着一人高的蛋糕走了出来,场上响起节奏欢快的生日歌,柯若兰温柔地揽着明因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儿子明因的生日,感谢大家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也感谢他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
司仪紧接着掀开了盖在蛋糕上的盖子,明因看了一眼蛋糕,却猛地愣住了。
因为蛋糕上的大字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明珏知的:祝知知生日快乐。
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明因用力地攥紧手中的话筒,才没有露出失态的表情。
柯若兰和明诚松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乌龙,连忙叫人把蛋糕重新拉了下去,让重新送一份新的来。
蛋糕师很抱歉地表示是自己的失误,又解释说:“夫人这次没有,以往都是珏知少爷的,我就顺手按照之前的做了。”
“是我的失误,”柯若兰非常的愧疚地说:“我那天太忙了,没有核实好这件事……”
事已至此在说什么好像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明因感觉心中有种诡异的麻木,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默地望着他们。
蛋糕师匆匆地将蛋糕推了下去,司仪又赶紧见缝插针地说了些活跃气氛的话,场子才终于重新热闹起来,这件事很快绕了过去。
柯若兰向明因道了歉,明因望着她的眼睛说没关系,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她总是向我道歉呢?
“妈妈。”明因很认真地请求她:“下次可以认真一些吗?”
对我上心一些,即便你不爱我,好吗?
柯若兰怔了怔,眼神更加愧疚,手足无措地望着明因。有熟人叫了她一声,柯若兰再次对明因说了抱歉:“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妈妈保证。”她轻轻拥抱了一下明因,便端起酒杯向对面的人寒暄去了。
明因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期待逐渐像水汽一样蒸发,觉得今天的生日宴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搓了一把掌心,即便整个别墅都有暖气,也觉得冷的有些受不了。
等到第二个蛋糕急匆匆地赶完送上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气氛,即便它依旧完美无瑕,明因也始终觉得缺憾。
司仪大声地说:“请小寿星许下愿望,并吹掉蜡烛吧!”
明因望着代表自己年纪的蜡烛,在人声鼎沸中闭上了眼睛,默默许愿:我希望有人爱我。
希望有人爱我,并且只爱我。或许我不是什么值得偏爱的人,但我依然希望有人能唯独爱我。
然后他慢慢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生日所有的仪式都走完之后,这个宴会就要开始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了。比起庆祝生日,拓展人脉才是这种宴会的重头戏。
明诚松挽着柯若兰站在人群里,言笑晏晏地和其他人谈生意。
明因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不准备过去,在场的人他认识的不多,就端着一叠奶油蛋糕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
他回头望过去,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更像是一个装饰品,觉得还挺可惜的。
周围是各种嘈杂声,作为明诚松的儿子,还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来找他攀谈的人也不少,他不想应付,就准备换个地方待一待,端着蛋糕离开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这不是我们的寿星吗?”
明因看过去,邹斐、周闻良、明珏知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公子哥聚在一起说笑。听见邹斐叫住明因,都朝他看了过来。
明因的视线在他们周围转了一圈,像在找谁。邹斐扬起眉毛,好整以暇地说:“别看了,徐哥没来。”
明因收回视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索然无味地准备离开。
邹斐朝他走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没想到你比我想的有勇气得多啊。”他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原来我上次说的话让你看清了自己,是吧?”
明因脚步一顿,转过头,面色如常地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邹斐嗤笑了一声:“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也不多说。”他举了下酒杯,漫不经心地说:“今天聚在一起不一块玩玩吗?”
明因扫了一圈他周围的人,表情很淡:“我跟一个校园暴力的人没什么好玩的。”他没忘记这人做过多么恶劣的事,即便他今天把自己伪装的人模狗样。
“我早就解释过了那是一个误会。”邹斐脸上的笑渐渐落下来,一双蛇一样的眼睛盯着他:“大家家里都是相熟的,我跟珏知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一定要这样不给面子吗?”
明因讨厌他说话的语气,谁跟他熟都不影响他对这人的看法,更何况明珏知,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他今天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面对讨厌的人更懒得装和气,便毫不掩饰地扬起嘴角,讥诮地说:“可我就是看不上你,不管你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