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其实…是康斯坦丁……自己杀死了自己?!”路明非不可置信地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样。”小魔鬼轻轻笑了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精神’不再转移,留在原来的遗骸中。这就是龙骨十字的真相。那是死去龙王的枷锁,不仅锁住他生前的所有伟力,还将他们的灵魂锁在枯骨中,直到那份意识彻底消散。”
“等会儿……你带出来的,该不会是……”路明非眼角抽搐。
路鸣泽微笑起来:“对,就是哥哥你想的那样。”
路明非绝望地一把捂住脸——妈的,这小混蛋从冰窖里带了个龙王出来啊!
“那冰窖里那具龙骨没用了?”路明非的声音闷闷的从指缝中传来。
“还是能用来提炼一些贤者之石的。毕竟康斯坦丁死了一年了,留了不少碎片在骨骸里。”路鸣泽献宝似的把那个球……不,是康斯坦丁的灵魂,递给路明非看,“不过大部分都被我拿出来了,康斯坦丁还是很完整的。”
路明非失去了语言能力。
半晌,他抹了一把脸,坚强的挺过来了:“然后呢……你想干嘛?吃吗?”
“说的有道理,这么大一个康斯坦丁我该怎么吃好?清蒸不错,红烧也好吃……”路鸣泽忽然恶劣一笑,“骗哥哥你的啦,我只是想拿回一个东西。”
路明非无语的看了熊孩子一眼,摆摆手,“算了,我看你今晚是不会多说了……你想做什么现在都不会对我说吧?”不等路鸣泽说话,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对你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询问也总是被你含糊过去……但是,我可以信你吧。”路明非看向路鸣泽。
昏暗的夜幕被白色的探照灯和红色的警报灯划破,两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挨靠着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石头上。路明非微微低头,柔软的、尚未打理过的黑发有几缕垂下,但遮不住那柔和的眉眼。他的目光清澈如水,注视着你仿佛注视着整个世界。
路鸣泽很是愣了一阵,突然一头钻进路明非怀里不出来了。
“……犯规,哥哥你太犯规了……”路鸣泽把脸埋在路明非的腰腹间,呼吸隔着布料扑在小腹上。路明非从危楼里跑出来时还穿着那套睡衣,是他从叔叔家带来的行李。穿了许久的棉布及其柔软,路鸣泽把脸贴在上面,能闻到洗衣液、阳光和哥哥的味道。很干净,很温柔。
他将双手圈上路明非的腰,慢慢收紧,“抱歉……哥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不够强,所以无法告诉你。
魔鬼依恋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收起嬉笑的假面,丢掉虚伪的谎言。
他丢盔弃甲,抛出那颗真心。
“但是,我永远是你这一边的。”
路明非回抱住这个难得显得有点脆弱的小魔鬼,安静的抚摸他的脊背,像是给一只猫咪梳毛。
就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一码归一码,今天这样不经同意就借用我身体的事没有第二回了。”这是原则问题。
“……好嘛…”撒娇似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