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忽然察觉出什么不对。他现在的姿势是被人从背后环抱住,后背紧贴着笔挺的小西装和衬衣包裹着的温暖胸膛,那人说话时气流正好吹起些许发丝,挠得耳廓痒痒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正好”……路鸣泽什么时候比我还高了?!
路明非猛地转身,发现路鸣泽的确是长高了——原来是十三四岁的小正太,几天不见一抽条变成了十六七岁的美少年——更可气的是身高恰好比路明非高那么几厘米!
“怎么回事?”路明非皱着眉上下打量眉眼愈发精致的路鸣泽,声音严厉。
路鸣泽眸光微闪,旋即笑起来掩去那抹暗光,“没什么………”
“别骗我。”路明非冷冷地看着路鸣泽。
路鸣泽一愣,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仿佛一个火引瞬间点燃他自几天前就压抑积蓄的情绪。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像以前一样杀了他!只有这样他才是你的!不会背叛不会惹人生气,永远待在你身边不会离开,又乖巧又可爱,多好!
“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害么?”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淋下,又如一杯温水淌过肺腑,路鸣泽的怒火就和发生一样突兀的消失了。
真是可怕,这个人只要一句话就能挑起我的怒火,又能轻易平息它,将我完全掌握在股掌之间。
但更可怕的是,我对这个人的掌控甘之如殆。
“没事的,哥哥。”路鸣泽心情大好,“这是正常现象。”
“真的?”路明非眯着眼睛仔细盯着路鸣泽,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路鸣泽大大方方的任路明非打量。
半响,路明非放弃了,“没事就好。”
路明非叹气,默念小孩都是要哄的三遍。随后他把诺诺给的巧克力放到路鸣泽手上。
“虽然不知道前几天你发什么脾气,但是我想告诉你,有什么让你觉得不高兴了要说出来,不然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路明非盯着路鸣泽的瞳孔,认真地说道,“如果我让你生气了,那么我向你道歉。这块巧克力暂时当做是赔礼,改天我重新准备一份。”
“喏,原谅我了就吃掉,不然就扔了。”
路鸣泽又一次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
“好啦,哥哥我就大方的原谅你好了。”路鸣泽一笑,小口的咬下一块巧克力慢慢咀嚼,任其在舌尖融化,细细的品味巧克力特有的苦涩与醇香。这可是送我的第一块巧克力诶,虽然哥哥大概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且手边又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当做赔礼才送我的,不过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男孩想着,笑得愈发愉悦了。
“ 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块?" 路鸣泽貌似不经意地问。
“好啊。”路明非随口回答。
很快他就为此刻的轻率深深后悔了。因为随后路鸣泽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吻住了他,将一小块巧克力顶进路明非微张的唇间。
香醇的巧克力在两人的口腔中融化,巧克力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有些微微的苦涩——不对!我在想什么啊!重点是路鸣泽吻了他啊啊!!
路明非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试图推开路鸣泽。
不幸的是路鸣泽早有准备,一手死死环住路明非的腰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则握住后颈处,固定路明非的后脑,强迫他无法转开脸,凶狠的吻他。
路鸣泽吻起人来简直像个狼崽子。平时他或许是个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小魔鬼,但现在他什么章法都顾不上了。他是如此的急切,他追逐了这个人几千年,可他在他面前,即使内心的渴望再汹涌也不敢越过那条线。因为那个人永远那么冷静,比那些所谓的神更像神祇。
他是兄,是父,是他所仰望的神明。
可怎么办呢?他只想渎神。
激烈的动作令路明非的嘴唇被咬破了,巧克力的香气中夹杂了些微的血腥气,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又随着两人的唾液交换,进一步混杂。少许津液顺着无法闭紧的嘴角流下,打湿了笔挺的立领,又被挣扎于反制的动作揉皱,不复齐整。
一室空旷,只有淫靡的水声交缠。
等路鸣泽终于放开路明非时,路明非有些缺氧,控制不住的大口呼吸,一抹薄红浮现在白皙的脸上,分不清是恼怒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点。
路鸣泽舔舔嘴唇,意犹未尽,“这是白色情人节回礼,我很期待哥哥你给我的礼物。”说完就跑,还不忘记带上那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路明非狠狠的用手擦着嘴唇——该死!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他怎么不知道!
芬格尔从对面走出来,看见路明非的样子心中那根名为“狗仔”的神经立刻兴奋起来:“师弟你嘴怎么破了?”
话一出口他才顿觉不好,果然室内气温骤降,路明非脸色黑如锅底。
——糟了!我忘了有命查八卦不一定有命说!
——我我我我现在申请时光倒流还来得及么QAQ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阴森森的笑了——犹如三九天正午太阳下都晒不死的厉鬼——说话像是一块块的往外吐冰渣。
“ 狗、崽、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