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路北看着自家小爱人嘴角溢出的腥红，心脏一抽，又小心又慌乱的将余然搂进怀里，颤抖的手抹掉了那抹刺眼的红色。刚要问怎么了的时候，低低的带着几分茫然的嗓音就传进了耳中。

“你说，如果我没有教训那个家伙，他是不是就不会去隔壁楼行窃？那火灾是不是也不会发生？”

经历过末世磋磨，他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终究是那么多条的性命啊。

路北一愣，看了眼手机屏幕，瞬间明了了是怎么一回事，轻叹了口气，搂着余然的力道更紧了几分，“你怎么会这么想？假使你什么也没做，那他在我们这栋楼或其他的地方杀人放火，又该是谁的错？”

“难不成你又要想，如果你教训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这就形成了一种思维怪圈，只会不断的给你增加无用的心理负担。”

“说到底，这场火灾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小偷。”

他心想，自家小爱人就是太单纯太善良了，所以此刻才会感到自责与痛苦。

明明是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事啊。

余然知道路北说的是对的，也清楚因为他的重生，之后或许会发生更多的“蝴蝶效应”。

好的坏的，他都无力阻止，只能一并接受。

余然伸手环住抱着自己的男人，仿佛这样对未来变得不可控的惶恐才减轻了些许。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没有极度的高温，没有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醒来后还是那个车水马龙的鲜活世界。

路北在怀中青年的额头上吻了吻，什么也没说。

三天后，乐一乐商场开门营业。

按照规定，每家每户只能派一个人持身份证进入商场购物。于是余然跟着路北一同出门后，抵达目的地并没有下车，只目送着身材高大的男人消失在商场的门口。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路北才提着两个购物袋从商场出来。

“怎么样？里边的人多吗？”

余然问道。

路北取下口罩，又摸出一瓶消毒喷雾给自己喷了个遍，才回答，“人有点多，但里边有军人把守，都还挺有序的。”

“物价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虽然也高，但和没有进行过管理之前相比，确实降了不少。而买的数量也有了限制。”

余然对于这些改变早已知晓，也就没再多问。

接着两人按照原本的计划，驱车前往了利辉家。距离上一次换购苹果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当时也忘了交换联系方式，也不知道那些苹果全卖出去了没有。所以这次去也只是碰碰运气。

但意外的是，他们抵达利辉家中时，恰好碰见别人也在换购苹果，并且正在讨价还价。

利辉看见余然和路北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回过神，并且笑着招呼道，“你们来了？先坐一坐。”

路北点了点头，也笑着回了句，“行。”

而正和利辉讨价还价的男人却是警惕的看了余然和路北一眼，再次开口，语速快了不少。甚至没再做过多纠缠就完成了这笔交易。

等那男人提着一袋苹果匆匆离开后，利辉玩笑的打趣了句，“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得花上大半天时间才能做成这桩买卖。”

余然勾了下唇角，难得有了几分闲聊的兴致，“看来利先生最近的生意很好。”

利辉闻言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接着哭笑不得的道，“快别这么称呼我，直接叫名字吧。咱们好歹也有几分交情了，不用这么客气。”

余然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几分，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利辉。”

被叫名字的男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双方闲聊了几句话，利辉也没什么顾及的说起了最近来换购苹果的人渐渐变多了，尤其是今天商场重新开业，得知里边的水果价格后，联系他的人就更多了。

在这种时候还能有粮食来换购苹果的，一般都是有些家底的。为的是在填饱肚子之余，再补充些维生素。既然效果都是一样的，两相比较之下，自然选择更便宜更划算的，即使商场里的水果保存的更好，种类也更多。

路北也在商场里买了些水果，所以能更深刻的理解利辉的这番话，直接问道，“那你现在库存的苹果还有多少？”

在这有限的条件里，好的买了一些，较差的也要买些。总得为以后空间里出来的各种东西做些掩饰。

利辉默默的算了算，“应该还有百来斤。”

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比路北他们第一次来时买的更多的。

路北接着问，“那现在的价钱又是怎么算的？”

按目前苹果换购的紧俏程度，价格应该会有所上涨，就算没法和超市里的那些好水果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