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吴丽兰说寝室的事儿,洛羡渝才想起来还没看寝室是几号室友都有谁。
早上到班一看名单,好啊,冤家真路窄,挤到一个寝室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等江衍拉椅子坐下,洛羡渝掏出手机凑到人脸面儿前兴师问罪:“新鲜空气呼吸够了?”
“嗯,早上空气还行。”江洲一脸无辜,“怎么了?”
“还怎么了,”洛羡渝指着手机上的表情包,“吃了什么熊什么胆了,谁准你发的!”
江衍眯着眼,凑近看了看,洛羡渝按灭手机:“不是让你来欣赏的!”
江衍坐下扎开豆浆,问:“这谁啊?”
还装。
早读还没开始,班里才来了小半人,正趴外面栏杆上吃早饭,洛羡渝恨不得趁现在把江衍按角落里毒打一顿,他现在还喝着豆浆,纯属右上角的监控暂且保住了他的狗命。
“还给我装!加你几百次没看见?!”洛羡渝咬牙切齿,“还他妈的洛闲鱼,有胆子偷拍起外号,怎么没胆子认,属缩头乌龟的是吧!”
“哦——”江衍咽下一口豆浆,故作恍然大悟,“那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想校园霸凌我,正打算今天来和老师说呢。”
洛羡渝火山爆发:“江衍,我告诉你,你惹到铁板了!”
“然后呢,”江衍说,“请我吃火爆鱿鱼啊。”
洛羡渝在手机上一通戳,戳完冷笑一声:“放了学小树林见,我请你吃个够!三哥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是——”
“老师,”江衍突然举起手,视线越过洛羡渝往讲台看,“我举报,有人玩手机。”
洛羡渝像被扼住了喉咙,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洲,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手机都忘了藏,半晌牙缝里小声挤出俩字:“牲口!”
洛羡渝骂完,一点点转过身,想着今天第二天下海,就阴沟里翻了船。
结果,和讲台路过的一个学生大眼对上了小眼,那学生攥着书包带,定在原地:“早……早上好?”
“江衍!”洛羡渝转过身,怒不可遏,想把手机当板砖。
江衍咬着吸管,冲他眨眨眼。
“入班即学,早上时间多宝贵,在那聚着干什么?”
李逵现真身,大峰哥一个闪现,目光如炬,仿佛装了雷达,不到半秒锁定洛羡渝手上的东西。
他没说什么,把教材放讲台上,出去让吃饭的同学都进来。
江衍把豆浆杯扔垃圾桶,理直气壮:“都提醒你了,还这么傻。”
洛羡渝已经老实坐到位子上,闻言扭头小声骂:“地下党接头啊,直说不行,还打密码。”他丫的就故意的。
等人到齐了,大峰哥说:“以后班级不准带手机,今天情况特殊,可能有人要联系父母送东西,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母过来了,让他们把手机带走,或者交给我保管,周五放假来领。后面再被我看见有人在班里玩手机,不到学期末别想拿回去。等你们毕了业,想玩多久都没人管,什么时间就做什么事,现在,都给我一心一意冲刺高考。”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洛羡渝。
早读结束,第一节课历史,大峰哥没急着上课。
“昨天事情多,也没来得及让同学们互相认识认识,今天前半节课,大家先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后半节课下去排一下队形,大课间开始跑步。”
从第一排开始,大家一个一个轮流上去,大峰哥不时说上一两句。到洛羡渝,他介绍完,大峰哥抱着胳膊站在后面说:“洛羡渝,羡渝,渝,是因为家里有人是重庆人,或是对重庆有不一样的感情,才起的这个名字吗?”
“啊?我都没想到。”洛羡渝挠挠头,“我爸爱钓鱼,但是技术又差得要命,回回空军,只能对着河里的鱼羡慕,所以一开始给我起名叫洛羡鱼,就是红烧的那个鱼,我妈死活不同意说难听,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找了个同音字。”
不知道哪个同学叫了一声:“闲鱼的那个鱼也行吧。”
班里响起一片哄笑声。
洛羡渝一哽,狠狠地剜一眼最后的人,然后说:“大家要想这么叫我也无所谓,但是除了人渣以外的二手货我都不收,同学们别往我这送昂。”
又是一阵哄笑,大峰哥收住场面:“没想到洛羡渝同学的名字由来这么有意思,好了,我们继续下一位。”
江衍最后一个上去,他清清嗓子:“各位同学好,我叫江衍,和大家一样,我也是新来的,以后多多关照。”还刻意加重了“新”。
简短介绍完,江衍下去,大峰哥意犹未尽:“就这样,不多说点了?”
江衍笑着摇摇头:“都说完了老师。”
“那我补充几句,江衍同学我高一的时候就带过,和班里其他同学比起来,先对他了解些,班委在月考后竞选,这段时间大家有什么事,我不在就可以去找江衍。”大峰哥走上讲台,“好了,大家也都介绍完了,每个人介绍时,我都会多嘴两句,目的是想帮助大家尽快互相熟悉同学的名字,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相处成为一个融洽的班集体了。”
说完他喝口水,看看墙上的钟:“时间刚刚好,现在下去操场,排跑步队形。”
操场就挨着高二的教学楼,同学一盘散沙地聚着,大峰哥让江衍先暂任体委,指挥队型加领操。
“从矮到高站,”大峰哥说,“班里女生多,女生四列,男生两列。”
没有确定排头定点,于是都乱嗡嗡地往后站,洛羡渝也跟着往后钻,被江衍提溜住领子:“你还往哪站,没看见人都跟着你么。”
洛羡渝反抗:“什么叫都跟着我!”
洛羡渝其实也不矮,一米七四的个子,按常理说怎么也不至于站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