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真幸运。”“你也会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的。”一般人可能会这样说,但谢酉不是一般人。
谢酉擦干手,把擦手纸扔进废纸篓里,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是因为我值得!”
饭局散后,谢酉开车送萧碧回家。
他没喝酒,因为酒量不好,萧碧只让他喝果汁。
车开到临江大道上,萧碧提出想去江边散步,谢酉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停车,和萧碧一起悠闲地走到江边。
月色如水,白日骑行的人流退下,附近的居民携家带口地鱼跃而出。泥黄的江水有节奏地拍打着岩壁,送来阵阵江风,江上渔船的发动机发出单调的“隆隆”声,和岸上行人的欢笑声左右交织,偶有几艘挂着彩灯的游船在江中缓缓驶过,短暂地点亮黑漆漆的江面,远处的跨江大桥经年累月地守护在那里,犹如一位可靠的巨人……
谢酉和萧碧不紧不慢地走在江边的塑胶跑道上,不时有夜跑的人从后方超越他们然后逐渐远去,大概有七八个人超过他们之后,萧碧自然地牵起谢酉的手,把他拉离跑道:“这条跑道太窄了,我们会挡住别人的路,不如往里面走,人更少一些。”
谢酉顺从地被萧碧牵着往更靠近江面的位置走去。
最里面的道路是用木板铺成的,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声,他们便走在中间那条宽阔的碎石道上。
对岸正有乐队在演唱英文歌曲,歌声横跨江面传到岸这边人们的耳里,在朦胧舒缓的抒情曲中,萧碧对谢酉说:“谢谢你今晚帮我解围。”
“不用谢,你今天不还陪我逛了一天呢么。”谢酉踢起脚下的一颗小石子,想了想,说,“对了,我跟今晚一起吃饭的那个年轻男人说,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跟我好上了,回国这几年一直都在等我、为我守身如玉。过几天你要是听到了这个传闻,可别太惊讶了。”
“我跟你……好上了?我为你……守身如玉?”萧碧停下脚步,问谢酉。
两人的手还拉着,萧碧停步,谢酉也不能再往前。
谢酉回身看着萧碧,眼睛一弯,笑了:“我胡编的。是不是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萧碧点头:“我这个当事人都要信了。”
“我是想着,这个故事一传出去,今晚这样的事不说完全杜绝,但总归能减少不少,省得你每次还要想不同的借口。你要是不喜欢,觉得挡着你寻花问柳了,你就跟人说这事儿是假的,纯属我胡说八道。反正我脸皮厚,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谢酉解释道。
“编得挺好的,就先用着吧,别浪费了。” 萧碧说完,继续往前走。
“哎,这几年你身边到底有没有人啊?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能连我也不知道呢?”谢酉甩着和萧碧牵在一起的那条手臂问他。
“你觉得呢?”萧碧把问题抛回给谢酉。
“我?我不知道啊!这几年咱俩就没怎么交流过,基本都是我在说自己的事儿,你呢,啥事儿都不跟我说!”谢酉跟当事人告起状来。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哪有你活得丰富多彩。”萧碧淡淡说道。
谢酉摇头,不满意这个回答:“我也是苦中作乐、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啊!就算你每天都在忙工作,你总可以跟我吐槽一下、抱怨一下、骂骂人吧!”
“我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后半句的声音很低,但谢酉还是听到了。
谢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报喜不报忧的关系?我是你谁?我是你爹啊?!
谢酉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气,决定换个话题:“算了,没必要为过去的事争吵,我们聊点儿别的。”
江边的路走到了尽头,再想往前,就要到一公里外的马路上。他们决定往回走。
“你这几年到底有没有跟谁有过情感关系?嗯……范围再大点儿吧,肉l体关系也算。”谢酉问。
萧碧还是不肯正面回答:“你先说,你说完了我再说。”
谢酉犯了难,到底说不说呢?说出来未免太丢人!
“我啊……我的感情生活应该还是比你丰富那么一丁点的,不多,就一丁点。”谢酉试图糊弄过去。
“哦——,这样啊——,那我的感情生活应该要比你逊色那么一丁点,不多,也就一丁点。”萧碧用同样的话回谢酉。
这天是没法聊了!
“没事儿,感情啥的都不重要,你这么有钱,啥时候想玩弄别人的感情了,直接包养一个多省事,还谈啥谈啊。”谢酉漫不经心地说。
“你想被我包养吗?我可以考虑一下。”萧碧转过脸,问谢酉。
谢酉哼笑道:“想得倒美!是我想包养别人,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包养呢,包养谁好呢?那天在贺唳家见的那个就不错。”
“不怕被你妈知道?”
“唉——!难度就在这儿。要是被温女士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打断腿之后,还可能把你逐出家门。”
“那我就死不承认,把锅都甩给你,说是你包养的。”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停车的地方。
回到车里,谢酉一脚油门,把萧碧送到了小区楼下。
他把买给自己的衣服,连同买给萧碧的衣服,一股脑儿塞到萧碧的手里:“我这套衣服就放在你家,以后我再住你家的时候还能有衣服换。”
萧碧拿着衣服上了楼。谢酉又一脚油门,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