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酉就喜欢对着宋飞羽吹牛皮,也只有宋飞羽会跟他互吹牛皮。
“呦呦呦——,”宋飞羽松开怀里的两个人,起身绕过中间的茶几,坐到谢酉身边,一条手臂勾着谢酉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谢酉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能耐了啊,小柚子。脸皮厚度见长啊,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宋飞羽捏着谢酉的下巴,左右打量谢酉的脸,旋即笑了:“还真别说,你现在这模样,还真挺勾人,再多看两眼,连我的魂都要被你给勾走了。”他眼珠一转,凑到谢酉脸前,坏笑着说,“要不咱俩凑和一下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哥哥我会的姿势可多了,你喜欢哪种,咱们就试哪种,好不好?”
宋飞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拨弄着谢酉的耳朵尖,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带着十足的蛊惑意味。
谢酉的两只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他知道宋飞羽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可他太久没来过这样的场合,道行退化得厉害,脸皮也比从前薄了许多,红了半天脸,却连句骚话都回不了。
他呆呆地想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臭不要脸!”
宋飞羽得意地笑了,趾高气扬地回到对面的沙发上,走之前还摸了把谢酉的脸,将调戏进行到底。
只是这回,谢酉的手先于自己的大脑做出反击,“啪——”的一声,拍在了宋飞羽的屁股上,响亮入耳。
谈笑间有几个人过来打招呼。这些人谢酉以前见过几次,但并不熟悉,所以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交谈。
贺唳端来一小碟巴斯克蛋糕,递给谢酉:“饿不饿?厨师下班了,现在只有些剩饭菜,凉了都不好吃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儿蛋糕,厨房的冰箱里还有其他甜品,也可以吃。”
“谢谢,我不饿。”谢酉没接,“比起吃东西,我现在更想参观你的大别墅。”
“随便看。”贺唳笑道,“需要我在一旁为你讲解吗?”
“千万别——,”谢酉后退几步,夸张地说,“我可不想猎艳的时候有个竞争对手在旁边。”
说完就走开,到处参观去了。
谢酉在楼上、楼下逛了一大圈,遇见几对在墙角、楼梯拐角激吻的,听到几个在房间、洗手间里暧昧叫唤的,把来到这里的人差不多都见了一遍,就是没见到那个他想见的人。
他回到客厅的沙发上,问贺唳:“萧碧呢?怎么没来?你没邀请他吗?”
贺唳、宋飞羽、于千漠同时看了他一眼,接着面面相觑。刚才还在说笑的三个人,好像同时被人按下了消音键,安静了下来。
谢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又问了贺唳一遍:“你没邀请萧碧吗?”
贺唳摸了下鼻子,尴尬地说:“我没邀请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他根本就不熟。以前我们就常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交集。这四年,连你们俩都见不上面,我们跟他就更没有交集了……再说了,就我所知,他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我邀请他,估计他也不会浪费时间,参加这‘无聊’的聚会。”
谢酉感到很失望,脸上写满了失落,但嘴上还很强硬:“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四年没见了?才不是呢,我们经常见,前几天还见了呢。”
如果单方面发自拍给萧碧也算“见面”的话,那谢酉确实不算睁眼说瞎话。
“小柚子,你们俩还有联系呢?”宋飞羽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巴斯克蛋糕,脸上写满了不解,“一般来讲,异国恋四年也该分手了,何况你们不是四年前就分手了吗?异国四年还能再复合?”
“胡说什么呢,真是!”谢酉瞪他,“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不对,你这话问的就有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了?我和他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其他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于千漠真诚发问:“你们没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终于认清了你花蝴蝶的本性,对你彻底失望,才跟你划清界限、一刀两断的吗?”
于千漠耸了下肩:“起码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No, no, no!”谢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哪来的这么离谱的谣言?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小柚子,你可别骗我,你俩同居了一年,你跟我们说你们没在一起?”宋飞羽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如果只是炮友的话,那确实算不上在一起,分开也就只是分开了。”
谢酉听他越说越离谱,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羞恼道:“不准再胡说八道!好朋友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你们非要想得那么龌龊!果然人心是脏的,看到的东西也是脏的。”
谢酉“啧啧”摇头。
宋飞羽用力扯开嘴巴上的手,抬手敲了下谢酉的脑袋,反驳道:“有些好朋友住在一起很正常,但你跟萧碧不在正常的那一类。打个比方,我们四个都是好朋友,但任意两个同居都会显得很诡异,而你和萧碧同居,在我们眼里还要更加诡异。”
于千漠点头。
贺唳也点头。
“爱信不信,清者自清。”谢酉“哼”的一声,转身要走。
宋飞羽拉住他:“小柚子,你要去哪儿?生气啦?要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偷偷哭泣吗?”
“滚蛋!你才喜欢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呢!”谢酉甩开他的手,指了指外面的花园,“小爷我要去外面赏月,不想再听你们这些污言秽语,免得脏了耳朵!”
这时,于千漠站了起来,跟他们说:“不早了,我该走了,改天再聚。”
谢酉震惊极了:“你今晚居然还回去?!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于千漠吗?!”
贺唳和宋飞羽就淡定了许多,仿佛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柚子,你别管他了,他这大半年就跟吃错了药一样。平时叫他都不出来玩,就算偶尔出来了,也是什么都不做就早早回去了。这个清心寡欲的样子,都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宋飞羽口无遮拦道。
“你这么关心我那方面行还是不行,怎么着,你想试试?”于千漠面无表情地说。
“那倒不用,谢谢你的好意,”宋飞羽赶紧认怂,“但我自认为没有受虐倾向。”
贺唳淡淡地插嘴道:“你有没有受虐倾向不好说,但千漠……我倒觉得是他家里有人了。一定是家教太严,他才能这么坐怀不乱、假正经——”
于千漠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不接这个话茬,丢下一句“走了”,就潇洒离去。
谢酉则往外面的花园走去,留下贺唳、宋飞羽和他们怀里的佳人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