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脸上的伤又疼了。”丫鬟看见孟云熹忍着疼,提醒起。“要赶紧抹国师的药。”
“我好多了。”不过疼了一下便无事,孟云熹放下狼毫毛笔,扶起丫鬟,安慰道。“我并非疑心你,只是身在宰相府,一切不得小心为上。”
“奴婢明白。”丫鬟为让孟云熹放心,便提起了旁的。“娘子也莫过多担忧,那六扇门的庾兰山已经帮了少卿。”
“又是她。”孟云熹多有不满,稍稍失落。“思康哥哥真的放下我们多年情谊,欣喜旁人。”
丫鬟提醒一二:“娘子,不能再留恋旧情,得让小相公远离高郎君莫要沾上命案。”
“如今他不愿见我,我怎劝他。”孟云熹毫不在乎张一死活。
丫鬟忙道:“小相公不来,娘子可以去找小相公呀。”
孟云熹甚是不愿:“他屡次找花娘,拿她们来辱我,出手伤我,毁我容貌至今!”
孟云熹刚刚作怒,随后隐忍住了。
丫鬟见孟云熹愤愤不平,柔和劝起:“娘子同小相公闹气不要紧,就怕大相公为难国师。”
孟云熹神情猛然一征。
“娘子不愿跟小相公和好,也要顾着国师跟大相公的关系。”丫鬟见孟云熹深思起了,自知孟云熹多少听进。
“后日太乙山庙中有法会,也可烧香祈福,娘子不如亲自邀请小相公一同前去,当是为了城中近日慌乱祈福,也是缓和关系。”
孟云熹必然不想家中因自己而有难,只好退让。
“拿面纱。”
丫鬟轻轻为孟云熹带上面纱,又打扮的清新优雅。
刚去到张一屋外,恰逢碰上高笑离开。
“娘子。”高笑含笑颔首行礼。
孟云熹微微点头后进屋去,丫鬟知趣站在屋外等着。
张一见到孟云熹依旧一副冰清玉洁装扮,便是不耐烦。
“你来做什么?”
孟云熹柔和唤道:“夫君。”
从未被孟云熹叫过夫君,张一愣住,心中躁气随后消散。
看了看那面纱,张一稍有心疼关心一问:“脸可好了?”
“好多了。”孟云熹看出张一火消了,顺势坐到张一身旁。“夫君,近日你多劳累,城中人心惶惶多不安稳,后日太乙山庙中有法会,不如我们趁着春和日丽,去庙中烧香祈福,当散散心了。”
想来近日被父亲安排的差事忙的晕头转向,是该好好歇息。张一笑着应了。
“好,我同娘子一起去。”
刑房外,大门一关,劫匪惨叫声戛然而止。
石板路上只留下默与青阳。
“捕头,老幺和他阿娘安置在方宅,那位王傅郎君照顾。”
默听着青阳所说,交代了两句:“你来盯着,有情况告诉我。”
青阳点头:“捕头放心吧。”
默回了屋中,后脚年安跟来。
“庾捕头真是大忙人,次次找你不在。”年安不满抱怨。
默自在坐着,问:“找我何事?”
“上次你给的药,我查好了,你一直不在。”年安把药包给了默。
默问:“这药如何喝?”
“正常熬药即可。”年安徐徐道来。“药材皆是治疗风寒的,但其中一味药从未见过,看着像是辅助其他几味药材,或许是开天堂的秘方,我猜想这其中放了一味不知名的药,可能更好治疗风寒。”
默对那味没见过的药甚是在意,便问:“哪味药?”
年安拆开默手中药包指出来:一枚黑白相间的椭圆斜切片。
默细细闻过后闻到一点点臭气,厌恶开来。
年安见默蹙眉,问:“有何不妥?”
默拿给年安瞧:“臭。”
“药材皆有些异味,有何大惊小怪。”年安刚闻了一下。“哪里臭......”
话音未落,年安瞬感头晕晕倒,好在被默扶住了,没摔在地上。
默将年安扶到书案上,戳戳年安脸颊脖颈嘎吱窝,皆无反应,瞧着年安像是深度昏迷。
默看着手中黑白相间的切片药材,喃喃自语:“难不成凡人闻不出这味药的臭味,闻一闻只是昏死,若熬成汤药喝下,会如何?”
年安迟迟不醒,不知昏迷到何时,默轻轻按住年安人中,年安缓缓睁眼,晃了晃脑袋后才清醒许多。
年安发现自己趴在书案上,不解:“我为何趴着?”
默将黑白相间的切片药材抖出到书案上,直言:“此药有异,你闻了它便晕倒了。”
年安不信:“绝无可能,开天堂的药是国师亲手配制,许是药效猛烈了些。”
默不屑笑言:“国师又如何。这药只是闻一下就昏死,若喝进肚里。”
“好了!”年安不敢深思,连忙制止默。“什么话你都敢说。”
“许是伙计眼晕,拿错了药材,此味药或许是治别的病。”年安隔着衣袖拿起黑白相间切片起身要走。
“若是去开天堂找人对峙,我劝你慎行。”
年安脚下一顿,转身问默:“何意?若是放错了药材。”
“你如何确定是放错了,不是故意为之。”默打断年安的话,问到。
年安疑惑:“让人昏迷,就算真的喝了伤身,故意而为,何至于此?图什么?”
“图人命,图钱财。”默张口便来的样子,年安甚是不满。
“胡闹!开天堂悬壶济世,救人于苦海,绝不会行伤天害理之事。”
“你看错了。”年安闷着气离开,碰上青阳前来。
“年尚书。”
年安正在气头上不理青阳打招呼,青阳见年安愤愤的走了,纳闷问默。
“捕头,年尚书怎么这般生气?”
默毫不在意,闲散一句:“天干物燥,人易怒。”
青阳似懂非懂:“天干......那就是天暖了,热的人上火脾气差。”
“捕头,那劫匪只说有人给他们钱财,让他们绑走老幺阿娘,旁的一概不知。”青阳提醒默。“人快不行了,也说不出别的。”
既然审讯不出任何消息,府库纵火一事耽误不得,不如再看看老幺情况,默如此想着起身同青阳说道:“人既然不行了,让刑部处置吧。你去找鲁尚书,请他去一趟契坊修补屋顶。”
青阳认真记在心中,见书案上的药,好奇问:“捕头病了?”
“风寒。”默胡诌一句,起身要走。
“捕头去作何?”青阳连忙问,默散散挥手。
“查案。”
捕头病了,还这般敬业,青阳佩服敬重,细心收好书案上的药。
“待捕头回来,熬药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