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鄙夷道:“寻到又如何,早知六弦明主是那长虫,我定不带般若回西海。”
柳言好笑默满满醋意,笑道:“自己落空了,莫要怪旁人。”
默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柳言很是好奇让默这般醋意的那者是何身份,问道:“般若六弦明主是何者?”
默冷言道:“能是何者,自然是那满身恶臭长虫一族血脉了。”
柳言细想片刻,才思索出默口中长虫是何意,柳言更是笑得捂上了嘴。
默不悦道:“你可从刚刚便一直笑我了。”
柳言稍稍克制笑意,端庄解释道:“鄙人唐突了,着实是你过于粗鄙发笑,默,魔界真血一脉为烛龙。”
默不屑直言道:“那是你们眼中,在我眼里,不过依附天人势力侥幸攀升苟活的长虫,如今又抢走我的般若,那长虫生性胆弱无能拥有般若。”
柳言暗想他相识默多年,要似默一般生性狂血的少之又少,般若六弦明主之位不是默事小,从默手中抢般若去魔界此事重大,默小气性子之外多是偏爱偏护,柳言深明般若此事一出,默与魔界梁子算是结上了。
柳言坦言一句:“你太过呵护般若了。”
“这是自然,我视般若为亲,怎舍得她受苦。”默毫无保留对般若的爱护。
柳言未在多言评价,复吃一口茶,听下楼故事。
绿林追杀农夫,刀光剑影之中,危机之时,镜妖现身,以身相救农夫,以死护农夫安康,农夫大悲,拼死杀绿林小妹复仇,农夫怀抱故世的镜妖,恨不该当初未听镜妖劝告,害了无辜众生亡命,悔泪而落镜妖脸庞,镜妖竟回光返照重生,农夫喜极而泣,带镜妖归乡,至此相依为伴到终老。
惊堂木拍案落定,故事到终,下楼客人皆拍手叫好说书先生所述故事栩栩如生,默随之也悠然鼓掌以示夸赞。
说书先生在众客掌声拥护中下场去往后院。
天色渐晚,气温稍寒,柳言重新倒满热茶候着。
默轻叹一声,柳言随之望去。
“未料到镜妖竟愿自我牺牲换农夫平安,当真是人有薄情人,妖有痴情妖,若世道如书中所讲一般,皆是圆满美好,哪里还有烦心糟糠。”默感慨万千。
柳言附声问道:“你可见过像镜妖这般痴情妖。”
默回想片刻,回道:“多少有听过小流讲过,活在人间的妖很是痴爱凡人,凡人给予妖丁点恩惠,当以涌泉相报,小流讲人间的妖此为是修炼,依我看,不过是人间妖享受被凡人欺骗罢了,凡人阴险狡诈哪里是妖比得过的。”
柳言生前也是凡人,凡人种种性情复杂得很,皆不是一两句辨明是非的,而初入世的妖淳朴,若妖入世到了人间是要吃苦了。
柳言说道:“西海要比人间安宁多了吧。”
柳言自以为默定当夸赞西海,殊不知默张嘴皆是贬低西海。
“哪里安宁了,那西海是铁笼,皆是窝里斗,妖欺妖,烦得很。”
柳言疑惑一句:“这不是你要的吗?”
默反问道:“何时是我要的了。”
默此语反问住了柳言,好似柳言要诓默似的,柳言解释道:“你我曾深谈仕途,你豪言要将西海造为罪恶之城,扬名四海,成首席乱世王者,此番话你是忘了。”
思索,回想,识海里有段年少气盛猖狂的印象,默稍稍记不起,只忆起那段年少轻狂是她成为妖王后不久,为打发无趣日子所为。
默说道:“这些话只是我寻得乐子,你怎还记得。”
“你那豪言壮举,想不记都难。”柳言婉转表达默当年自大。
默淡然一笑,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情不自禁的,说来你升官了,升官升的太快,小心心计之人。”
柳言讲道:“已被针对了。”
“何者?我来替你杀了。”默狠意外露,柳言心平气和回拒了默好意。
“无妨,鄙人能应付,若真到了不能解决之时,再劳烦你。”
柳言既这般说,默便不强求,应道:“你多加小心。”
柳言微微点头,看见了茶案上默未收回的小瓶,瓶中尸鬼嗅不到诱人气味一动不动平静趴在瓶底,柳言还是喜好尸鬼奇特体质,又向默要起了,说道:“你当真不将尸鬼交予鄙人?怎见尸鬼也像是地府产物。”
“不交。”话未落,默已收回小瓶,像是怕柳言抢走。
柳言当真是无奈了默小气性子,又说了一遍默小气性子。
总被说性子小气,默脾性不讲理的很,从外衣里后背腰间带上拽下一卷轴,蛮力将卷轴丢上茶案,横道:“我若小气,连贺礼不会为你备着了。”
柳言看茶案上的卷轴,惊讶道:“此物。”
默不悦柳言刚说他小气,赌气道:“早早听小流说你高升了,我为你备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