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一缕白烟绵长,金衣莲座模糊现身。
仅一眼,默知晓来者何人,淡笑。
“我还闷着,见了清灵殿三面而已,便对清灵殿感觉这样熟悉,想不到有佛祖坐镇呢,佛祖也好入他人梦吗?”
白烟消散,如来佛金身清晰,居高位瞧着默。
“小狐,你身体可好?”
“挺好。”
“小狐们的可好?”
“也挺好。”
“那西海妖王当的好吗?”
“挺闲在。”默悠然的,正面看着如来佛。“佛祖这入我梦,不只是闲来问候吧。”
如来佛很是慈祥一笑,转口道:“世道不好,众生爱美梦,世道好了,众生分不清美梦,何为真,何为虚,小狐,你可分清。”
默嗤笑道:“我就一条命,管不了世道多好,没闲情分什么真假,美梦更是不惜的做,我只要眼前果子。”
又是慈祥一笑,如来佛道:“每次法会的一千天零一夜,长神都会来参听,此次却是缺席了。小狐,早些歇息吧。”
如来佛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去,没了如来佛打扰,默沉沉睡去了。
二日午时。
默闻着一股海浪清风薄味夹杂了悠远沉香味,醒来就见一青鸟模样,站床榻上冲她歪头咕叽着。
“精卫?”默身子后靠,远离了眼前青鸟。“你怎忽然来了,有书信给我?”
精卫,曾为炎帝小女,现居发鸠山一鸟,六界信使先锋。
此刻精卫飞去空中扑腾两下后,化成幼时女娃人形,额前齐鬓发,两颊飘飘散动两小绺碎发,秀发压后对称平分两股于头顶两侧,桃红发带对系,衣着坦领半臂青色素裙,精致花囊细细腰带收腰素裙。
“精卫才不是忽然来了,精卫早来了,是长神不让精卫打扰了妖王歇息,精卫才等妖王睡醒,精卫都收了长神回的信了,妖王还没醒,精卫等到了午时,妖王才醒。”
精卫眉目似弯弯水灵月牙似纯粹清水,一行一言展露出童真,行止由心。精卫说着从腰间花囊里拿出一封书信,凑近默身边。
“这是流魔刹护法给妖王的信。”
默坐起身子,没瞧书信,屋中没寻见无明身影,同精卫问道:“无明呢?”
精卫乖乖应道:“长神回完信后就跟着廉贞星君走了。”
“回什么信?无明戴着鬼面也能看见字?”默问。
“长神可用法力探知来写字啊,妖王不知吗?精卫觉得长神的信,应是回生客的信。”精卫拍了拍腰上花囊,笑颜。“精卫已收好了。”
还用法力,怎不嫌麻烦,那偏僻南海还有生客拜访?莫不是追求者,默心想着,同精卫伸手说道:“拿来瞧瞧。”
“不行不行!未经了书信主人允许,妖王不能看!”精卫捂紧花囊。
没想看个书信规矩也多,默心里生出一坏念头。
“我跟无明已是佳偶,既是无明书信,我有关系瞧上一眼。”
“真的?”精卫惊讶看着默,见默神情认真,不像是骗她,忙躬身致歉。“精卫不知妖王嫁了长神,不是有意冲撞了妖王。”
“无妨,你直起身来,无明低调,不愿太多旁人知晓,眼下精卫你知了便知了,莫要再同第三人讲。”
“是!”精卫从花囊里拿出书信。“这些都是长神的回信,不知妖王从哪封看起?”
“你这小囊装的下这么多书信?”默瞧着精卫手中一摞书信,没想这般多,随意到。“哪个都好。”
“自然能了,妖王放心,精卫的花囊深着呢。那便看这封吧。”话后,精卫手中书信仅剩了一封。“这封是长神回刑权魔尊的信。”
默问道:“怎那长虫跟无明认识?”
精卫捂嘴偷笑道:“妖王,刑权魔尊真身是烛龙,不是长虫,长神跟刑权魔尊来往是频繁了些。”
“一样一样,都是长虫,你看看无明写了什么?”
“妖王不亲自看吗?”
“你念给我听。”
精卫兴高采烈道:“真的!精卫可以读妖王的信?”
默理了理睡乱的衣衫,回道:“左右我也不识字,你不念,我也看不懂。”
“是!”精卫拆开信来认真看了一番,回默。“这信的意思是刑权魔尊邀长神做客魔界,长神告知刑权魔尊有事暂不去了。”
默嗤笑道:“老长虫的魔界有何好瞧的,还不如去我西海。”
精卫一旁站着乖巧道:“妖王西海是很好看,比魔界的好看多了。妖王,长神的回信看了,那流护法的信,妖王可看一下?”
默瞧了小流书信一眼。
“你也念来,我听听。”
“是!”精卫欢笑拆开书信,有声有色念起。
“书呈王,王赐启钧鉴,王,内殿一别,一日未归,不知王去了何处?王若去寻了南海长神,须速速暂搁情缘归回西海,港口妖民聚众逼宫退位,此急仅有王回西海平定。小流及般若同堂主们和鬼武将,以及一众妖民,盼王归来,敬王钧安,小流刻祉。”
“好啦,书信内容为止,妖王可回信?”
默想都没想应道:“不回。”
精卫担忧瞧着默。
“妖王当真不回吗?看流护法书信所言真的很严重,逼宫退位不为小事。”
默讥笑道:“有何严重,不过是几条命的事,等小流真做不来的时候,你再来告知我也来得急,你也可将我原话一句不差回给小流。”
精卫忧虑道:“是,其实流护法还有一物托精卫转交给妖王,还有一句话也是给妖王。”精卫从花囊中又拿出一角鹅黄布料,此布料一出默神色凝重。
“流护法说若妖王迟迟不归,还会有比此况更危机的事发生,精卫不明此话何意,妖王还是回西海看看较好。”精卫递给默布料,默紧握在手中。
默冷言道:“你去西海时,可瞧见西海变成何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