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板板正正地跪在人来人往的监察院大院内,院里的人都目不斜视地绕开了,只有三处团结友爱的师兄弟们都围着自家小师弟陪他聊天解闷,也等时间一到捞回三处给他上药。
“我说小师弟啊,你这是怎么惹着院长了?”冷师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亦安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望着冷师兄,“晚归被影子叔告诉伯伯了QAQ”
“没事啊,过几天师兄们带你去街上玩,咱们去吃好吃的啊。”冷师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颇有一股大师兄的风范。
亦安小小的爪爪抓着冷师兄的衣摆小幅度地晃了晃,又委委屈屈地用一副欲哭不哭模样望着他,带着点点哭腔的声音真真是让三处师兄们的同情心都泛滥成灾了,“还是不给师兄们添麻烦了QAQ伯伯现在把我禁足了,一个月不许出去玩……”
“这样啊……”冷师兄陷入了沉思。
“没事!二师兄偷偷带你出去!”二师兄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有我!三师兄带你去一石居!”
“四师兄带你去醉仙居!”
“……”
四师兄话音刚落原本吵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视线聚在他身上,而后者还全然不知地挠了挠头,“你们看我干什么?不是在说带小师弟出去玩嘛……”
四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师弟拖下去了,剩下的时间诸位师兄弟们就围在一起商量对策,然后依然决定大义灭亲——师兄弟一起把刚从京都外归来的费介推到陈院长那里去求情。
于是风尘仆仆的费介把亦安夹在腋下,就带着自己的这一大群不太聪明的倒霉徒弟风风火火地找陈院长给三处家养吉祥物安安子求情了,“陈萍萍,亦安这孩子还小贪玩一点不是很正常吗?晚归又怎么了?多大点事儿,你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陈萍萍没有搭话,而是抿着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费介后面装鸵鸟的亦安,“既然来了为何不敢见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错了?”
亦安摇了摇头直接把脑袋埋在费介身后闷闷地开口,“我不是故意晚归的……”
“我要是昨晚没有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陈萍萍扶着扶手身子向前微倾声音磁性而沙哑。
亦安鼓着腮帮子小小一团扑到他怀里撒娇,“伯伯~我错了嘛,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个不讲信用的小家伙还想有下次?”陈萍萍眼里笑意不减,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没有下次了!”亦安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大师兄给他雕的玉佩献宝似的递给陈萍萍,“玉是拿东西换的,小狐狸是师兄雕的,但是这个平安结是我亲手编的!”
玉佩被雕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平安结被亦安系在小狐狸脖子上,穿了个活结做成了个手链模样,亦安得了陈院长的应允才高高兴兴地给他戴在手上。
“伯伯您要戴好呢!会保佑您平安的!”亦安乖巧地笑了笑。
陈萍萍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给他递了一封信过来,“这是范闲给你的信。”
亦安懵了一下,不太了解范闲给他寄信做什么,“他突然给我寄信做什么?”
“嗯……不知道,看看?”陈院长笑着摇了摇头。
亦安三两下拆了信就看到了范闲那全篇用柔美清丽的簪花小楷书写的整张书信时他还是懵的,看完了信之后就更懵了……
范闲在信中倒也没说什么大事,只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以及一个人被五竹暴打的无聊日子,结尾是亲爱的小师哥,落款是爱你的范小闲
看着这么黏黏糊糊的信,亦安鸡皮疙瘩掉一地,随后非常嫌弃地将信塞回信封,又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信中深恶痛绝地痛诉了范闲闲的罪行以及恶心人的本事见长。
怎奈范闲这人脸皮越发厚了一封一封不间断地给他送信,亦安怎么也没想到一封信就让他这样像水军一样给他送骚扰信,定时定点,比他上学都准时。
而范闲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三年后……
……
言冰云突然要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亦安虽然不知道他会被派去哪儿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任务不简单,所以作为小言公子的死党(自认为的),亦安小同学给他拿了很多很多的毒药伤药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亦安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蹲在自己身前听他说话的小言公子的肩膀,“冰云啊,要是不幸被抓不甘受辱就吃了一日断命散吧!”
可惜比他大了五岁的小言公子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只是冷着脸应了一声站起身就向院外走去,亦安不开心地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言冰云的背影,“哼,我觉得我还会长高的!”
话刚说完,亦安就看到了来送信的暗卫,自从今年改革新政开通了《通邮法令》于是范闲寄信的次数越发频繁,简直一月一个新高度,其速度令人震惊,其内容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