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县令与纪行舟年岁相仿,长得正气凛然,皱着眉头严肃的模样颇有些像阎王?!
纪温醒一恍惚有些紧张。
“县令大人,我们并非你们想的那样,我不过一名普通的道士,下山游历,与纪小姐颇有缘
分,才出手帮忙的,况且我从未和纪家提过任何要求。”
县太爷侧目望了纪行舟一眼,纪行舟低声道:“对,只是要我母亲的全部身家罢了。”
“全部身家?!”县令瞪眼大惊道:“这还叫没要求。”
“非也非也!是老夫人自己说要将全部身家捐了香火,和我并没什么关系,还请大人明察,
不要听信谗言断章取义,平白诬陷了好人。”纪温醒连忙摆手道。
身后懒洋洋坐在地上的陈最顿时绷紧了身子,添油加醋地喊道:
“什么?!你竟然要了人家全副身家,你不是说只有五两银子吗。”
纪温醒回头睨了陈最一眼,笑容变得阴冷了许多,是昨日自己对他太客气了,让他觉得自己
是个好欺负的人。
那县太爷沉思片刻道:
“好在纪老爷发现及时,此次并未酿成大祸。但你们二人,居然为了钱财坑蒙拐骗,四处散
播纪家谣言,还编造出城隍结亲的戏码,真是上不敬神明,下不守人伦。实在可恶,念你们是外
乡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日将你们二人全部收押,明日押上囚车巡城三日,警醒世
人。”
“不是,县令大人,真的是误会,纪小姐她被邪物缠身,是我扮作她的模样到城隍庙降伏了
那邪物,纪小姐才病好如初,况且我若真的要骗钱骗色,为何不直接将那纪兰儿绑了,大费周章
地做这些干什么。”
纪温醒耐着性子解释道。
“喔?你的意思是邪物藏在城隍庙中?那敢问你降来的邪物在何处?拿出来与我们一观也好
有个实证。”县太爷饶有兴趣道。
“那邪物……”纪温醒顿了顿看了陈最一眼,陈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装着委屈而泛红的眼
角……
这邪物现下人模狗样,没人会相信的。
她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做争论,乖乖地伸出双手道:“好好好,您收押吧。”
“麻烦老爷将我这小弟弟与我关到一起,我们二人定会痛定思痛,好好反省的。”
纪温醒指了指地上的陈最乞求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看这位小兄弟倒是比你通透得多,你要是有他一半,也不至于废本县令这么多口舌。来,让本县令亲自与你上枷。”
那县令不知吃了什么蜈蚣屎□□尿,竟然要亲自上阵。
陈最坐直身子,收敛起了脸上做作的表情,他面色阴沉地盯着走上前来的县令。
不等纪温醒出手阻止,那县令竟然像魔怔了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青石地板上,猛磕头道:
“城隍老爷恕罪,小的罪过,罪过,还请城隍爷饶恕。”
纪温醒瞪大了眼睛,她忽略了,她在阳间不能乱用法术,但这位走火入魔的城隍爷可没这规
矩,看来他早已经盘算好了如何脱身!
陈最眸色阴鸷,整个县衙大堂内的人全都跪倒在地,朝着他跪拜起来。
感受到纪温醒如火如炬的目光,他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血腥的邪恶开口道:
“这女人大逆不道,不敬城隍,罪不可赦,当斩首示众,挂尸城门!”
“是!”
“纪兰儿无故卷入此等风波,实在可怜,速速将她送至城隍庙内,本城隍自会抚慰。”
“是!”
“你!”纪温醒指着陈最,指尖微微颤抖,她已经默念了三遍清心咒,才得以控制住自己。
陈最望向她,眼里满是嘲弄,只听他低声笑道:
“永别了,小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