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见他表情精彩,只淡淡笑着道:“无妨,你睡得沉,倒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忽而想起些什么,梅念卿只觉得现在,两人在一张床上过于暧昧,心中一阵慌乱,他连忙起身下床,准备跨过床栏。
然而,刚一动身,脚下却不小心被被子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朝地面摔去。
一只强有力的手忽然拦腰将他稳稳地托住。
梅念卿惊魂未定,抬头正对上君吾的脸,想起梦里,脸颊又是一红。
“慌什么?”
君吾从来话语都很淡漠,却又很撩人,他轻蹙眉头,似是无奈。
那只手稳稳地托住梅念卿的腰,动作干脆利落,下一刻将人拉回了原处。
梅念卿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既尴尬又觉得丢人。
他低声道:“多谢殿下……是我太不小心了。”
君吾松开手,审视的看着他道:“这般毛躁,是怎么了?”
梅念卿被这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转头避开视线,低声道:“刚睡醒,还有点恍惚,让殿下见笑了。”
君吾没有继续打趣他,起身下了床,穿起了外衣。
“昨日说好一早去练剑,国师既已醒,准备准备就出门吧。”
他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撇了梅念卿一眼,随后往外走去。
梅念卿闻言,连忙收敛心神,点头应道:“好的,等我一下。”
他说完,迅速起身穿戴好衣衫,将凌乱的发丝随意编好,快步走出卧室,看了眼大门口那三个纸人,心中暗暗叹气,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走出房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凉意,君吾正站在前方一片竹林旁,身姿挺拔,手中握着的诛心寒光凛冽。
走到君吾身边,微风拂过,带来几片落叶,轻轻飘落在两人的脚边。
看着诛心,心里发寒,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期待,开口道:“殿下,我没有配剑如何练剑?”
君吾侧头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挥,手中的诛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即稳稳地插在了梅念卿脚边的地面上,深深陷了下去。
“用我的。”
梅念卿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脚边的诛心。剑身寒光闪烁,剑柄上还残留着君吾手心的温度。
他心中微微一颤,推脱道:“殿下,这……这怎么行?你把剑给我你用什么?”
君吾淡淡道:“无妨,我用竹枝。”
他说完,随手从竹林中折下一根细长的竹枝,握在手中,轻轻一挥,竹枝在空中发出“嗖”的一声响。
“多谢殿下。”
知道君吾是刻意放水,不过就算是有诛心,估计也近不了他的身。
君吾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随即摆出起手式,看向梅念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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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摸两个时辰,梅念卿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浸透。练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耗费体力,饶是君吾用的是竹枝,还是全程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竹枝总是“刷”的一下精准地打在他的肩膀、小腿、侧腰,力道虽轻,但若换成真剑,他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梅念卿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气喘吁吁地说道:“停一下,停一下,太子殿下,我认输……练剑是真的不适合我。”
君吾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竹枝,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的气息依旧平稳,刚才那场激烈的对练对他而言不过是热身而已。
他淡淡开口道:“你的剑法虽有章法,可惜反应太慢。”
梅念卿趴在地上,听到这话,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殿下,我本就不是习武之人,早就不碰剑多年,哪能和你比啊……”
君吾将手中的竹枝随手一抛,稳稳地插在了不远处的泥土中。
走到梅念卿身旁,低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玩味:“起来,休息片刻,再练一轮。”
梅念卿一听,顿时哀嚎一声,整个人瘫在地上:“殿下饶了我吧……真的不行了,再练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万一铜炉山跑出什么妖邪,怕是都没力气去诛灭了。”
君吾见他这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淡淡笑道:“既知道自己不行,就更该勤加练习。罢了,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闻言梅念卿麻溜的爬了起来,把诛心递到了君吾手中,立马转身火速逃离了战场。
见他逃跑,君吾只觉太好笑,和曾经每次逃跑时一样,几近重叠,撇除回忆,慢步跟上。
待他回了屋,就见梅念卿已经和三个纸人坐在一桌洗起了牌,君吾脸色一黑,不知应做何表情,声音带着不悦:“玩物丧志,国师每天除了打牌,就没有其他兴趣爱好吗?”
“殿下要一起吗?”梅念卿目不转睛的洗着牌邀请道。
看着梅念卿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恼火。君吾冷冷道:“你觉得把我拉着一起打牌,就能懈怠练武?”
“没有,怎么可能!”“梅念卿尴尬的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是觉得打牌很有趣,想要殿下也一起玩玩,放松一下。”
心想:就算自己手气再烂,只要把君吾拉着一起,他也没怎么打过牌,再怎么样也是能赢几把的。
“放松一下,也好。”君吾看穿了他的心思,挑了挑眉,走上前揪起一个纸人丢到了一边,坐在了梅念卿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