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件事。”
她忍不住嘲骂起来:
“风栖云,你个孬种,你自己如果不愿意,怎么又能与风凛发生那种事情?”
“华胥王室的二王子与四王女苟合,这不是你风栖云日日夜夜都在想做的事情吗?我帮了你,你该感谢我才是!”
“风沐雨!”
风栖云暗咬牙关,双目通红。
“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我就是要你日日怨悔!那又怎样!”
风沐雨忍着痛苦,声音虽弱却恨意越重:
“风栖云,你当初在朝堂上怎样与众臣诬陷我的,你难道忘了吗?你带着李昭权,张厉誓几位老臣,说要剥夺我的王女之位!要我让贤与她!你们当初没能治我下狱,我活着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她一生都无法与我争夺王位!想都别想!”
她望着紧握纸扇的风栖云,笑的越发肆意:
“我为了你们二人,专门派人去深目国帮你弄来的帝女瑶草散,它无色无味。我知你谨慎,便将它溶于檀香点与你房中,可叫你春风得意?你怎可来怪我?可见你并不是怨与她交合,怕是你怨在她恨你罢了。”
“风沐雨!”
风栖云第一次这般失控的大吼出声,他握着纸扇的手紧紧地,变成与他面容相同的青白的肉色。
“就因为此事,你便要杀我吗?风栖云,你与佞臣勾结,害自己氏族,你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是杀了我,你们也当不上王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华胥氏最下贱的男子!身上留着最纯洁高贵的血,心中盈着恶贯满盈的意!”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风凛不过是你的借口!你以为你要效仿轩辕,司幽,男子主政当权就可以吗?我是五老定下的下任王女,华胥氏就算是灭亡了,也是女子当政!你这种下贱的胚子!敢动我一根汗毛?”
风沐雨一通恶骂,只将自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倒不如现在将风鹤唳杀了,我到能考虑复国之后,原谅你的所做所为!封地与你做王!”
“风沐雨,你去地狱做你的王女梦吧!”
风栖云的黑纸扇忽出,如鬼魅,顷刻即到风沐雨的面前,它虽快,却快不过血契。
“翡翠!琉璃!”
风沐雨不禁大叫起来。
一个黑影瞬移而来,翡翠以比它更快的速度接下了这致命的扇刃。
他的阻拦的软剑连着右手一起被削断,他还未来及反应,白纸扇已然越过他的胸膛,硬生生地割开了两半。
风沐雨从他的伤口中,窥见面色凝重的风栖云。
风栖云的两柄扇子,黑扇唤做“啼月”,白扇唤作“泣日”。
黑扇可吸取对方灵气功法,将它喂食到白扇中,混着风栖云的灵气,再次释放。
因此当它沾了翡翠的血时,白扇几乎在同一时间,将翡翠的血高速甩出,血点穿破了他的身躯,像暗器一般击向他身后的风沐雨。
但血点却只击穿了她身后的墙壁。
风沐雨跌落下来,她的锁链已被割开,上面缠绕着纤细的,可斩首断脚的黑色发丝。
风沐雨痛的几乎昏厥,她只得用微弱的声音努力的大骂着:“琉璃!快点帮我!”
“在呢,在呢。”
琉璃的声音忽然闪现,他不知何时,蹲在风沐雨上方的房梁上,闪着一双兴奋发亮的眼睛,冲着风沐雨看。
“畜生!唤影这般慢!翡翠白死了!还不快杀了他俩!”
风沐雨颐指气使着他。
“好……好……”
琉璃的声音哆嗦着,他手中的发辫活物一般,游鱼似的向外射出。
却是勒住了风沐雨的头发。
“混……账!”
风沐雨尽力的挣脱着他的发鞭,“你……做……什么!”
“当然是吸你的血了!”
琉璃兴奋地尖叫起来:“风……风沐雨主人!你的血可是上好的血呢!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的有多久吗!”
“你知道我的发鞭,是用同族女人的头发做的,但你不知道它的来历,它是最早的女王,风仞的头发所做,因为女王神力,才赐予发鞭如此强大的灵力,这些年,我们用了不少少女的青丝,却没有一个有女王的能力。”
“你要做什么!”
风沐雨厉声高喊:“你是我的契使!”
“没……没错!但是契使中,有一条暗规,您……您不会忘了吧!”
“主人若是虚弱,不如契者强大,契约是可以反噬的。”
“琉!璃!”
风沐雨拉扯着她的秀发,急的面目狰狞。
“骨如山那般厉害,我当然要找一些灵气更强的东西,补充我发鞭的力量。”
“主人,我听您的话这么久了,您也该听听我的意见了。”
琉璃说罢,拉紧了手中的发鞭,竟要将风沐雨的头发活生生的撕扯下来。
但风栖云的纸扇比他还快。
黑白纸扇前后飞来,切断了琉璃的气管与发鞭。
那恶心的发丝,如落珠一般跳动着,蹿到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去。
风沐雨的头皮已然被掀开半扇。
她的脸此时血肉模糊。
“风鹤唳!”
风沐雨凄厉的风鹤唳喊道:“你不是要亲手杀了我的吗?难道你就这样看着风栖云杀我?”
“嗯哼。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风鹤唳冷眼旁观。
“我们的事是与你无关,那你妹妹小韶的事呢!”
风鹤唳警觉起来:“你知道什么?”
“你妹妹的死……是因为……”
风沐雨刚要说,却被风栖云扬首切去了脑袋。
风沐雨甚至都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风栖云的黑扇削去了头颅。
风栖云拎着她的脑袋,扔进风鹤唳的怀里,她的那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正对上风鹤唳愤怒的眸子。
仇人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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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清躺在病房中,观察着世间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她都未曾见过。
惨白的灯,惨白的墙,墙上有一些红绿相间的光在闪烁,还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大眼睛,不时的原地转圈。
那是她被人拔掉氧气管之后——警察命医院安装的,为得实时监控她的安全。
她的左手边是氧气瓶,ICU的一系列设备,右边坐着两个人,趴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叫做董陶,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个人,坐在远处不时的看着手中的手机,是自己的好友,叫做樊木。
夏幼清转了转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