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望和宋月寻的婚约只是口头上的,没有大摆筵席,更没有通知双方家长。
最近宋月寻忙得脚不沾地,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哥舒望都怀疑他还能不能准时准点参加。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父老乡亲吧?
时长庚的主动,让积压许久的烦忧通通爆发出来,他忘我地、纵情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哪怕吼声嘶哑,肌肉酸胀,也不想停歇。
最后,哥舒望只有一个念头。
这盒子里的数量怎么这么多?
撕了又撕,仿佛又拆开新的一般,时间长到酒都醒了,他人还没醒,时长庚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打桩机一般,充分发挥什么让电动小马达的精神,也教哥舒望体会到了,欲求不满的钻石男大有多坚韧不拔。
尽管风雨将歇,哥舒望的腹部还在痉挛,怕不是肠子都通了。
“神经病啊……”声音嘶哑得快要发不出来,哥舒望翻了个身,就栽进男人结实的臂弯里。一瞬间入眼的,是形状饱满又美型的男模身材,只是上面的牙印和指痕太多,像是被用坏的易碎品。
从车里大战到酒店,不带任何停歇,途中哥舒望当了几回装死逃兵,醒来还能感受到恐怖的“八级”震感,时长庚绝对比他睡得要晚,真难为他就算面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下得了手。
肚子好饿。
哥舒望磨磨蹭蹭爬起来,不小心被时长庚的挺立绊了一跤,目光惊讶,“不是吧大哥,你睡着了都能……”
算了,毕竟是龙傲天,总比正常人有过人之处,就是不知道收敛,让他享受到一半就不省人事,何其可惜。
哥舒望把自己装零花钱的卡夹在他胸肌里,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把唐贺叫过来,穿上干净的衣服走人。
流程利落得,好像他干了无数次。
充当司机的唐贺欲言又止,哥舒望犯困,边打瞌睡边啃面包。
“那个,小少爷……大少爷说明天给您安排飞机,要送您出国结婚。”
哥舒望挑眉,“明天这么快?”不是不希望他跟宋月寻结婚么,难道哥舒家出事了?
……
被喂饱到餍足的时长庚容光焕发,他醒来意识到时间不早,没看到枕边人,立马爬了起来。
胸口的卡片掉落,旁边没有留言。
“把我当鸭子嫖了么……也的确是你能干出来的好事。”
时长庚活动着身体,拿起手机处理事务前,他打算先问问哥舒望体验如何,但他先看到了一条消息——
【蠢狗,下次别这么用力凿,除了我没人吃得消。还有,卡里的钱你随便用,就当是弥补你的第一次,再也不见】
消息下面,是刺眼的一句话:对方还没有将你添加为好友。
他被删掉了。
各种联系方式都是。
……
启程的地方是父母所在的国家,风景秀美,且大环境十分适合养老。
哥舒望感觉自己不是去旅游,而是去逃难的。
专门照顾他衣食住行的唐贺也不发一言,就迅速带着他赶往陌生的国家,还很凝重叮嘱他不要接任何的电话,更不要上网之类。
就算不接触网络,他也知道自家集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就比如违反了律法,需要替罪羊顶罪。
为防止影响到哥舒望,瞒着他休学,直接送去了封闭式的国外贵族学院,按照剧情,他反应过来后,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逃回了国内,继续纠缠着时长庚,然后遭到了狠狠的唾弃。
心高气傲的小少爷受不了这种屈辱对待,哭喊着要用生命威胁他,时长庚无情无爱,只想着怎么报仇,利用完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冷眼旁观。
哪知现在地位互换,死缠烂打的那个人换成了时长庚,他任由怎么哀求,哥舒望反而无动于衷。
手机被唐贺没收了,哥舒望就用睡觉打发时间,他偶尔玩玩手机,时间慢慢流逝,花了一天,终于来到了世界的另一端。
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国家,温顺的野生生物随处可见,风景如画,很是适合培养艺术细胞。
这应该是时长庚很喜欢的地方。
田园乡间的生活令人向往,没有太多尔虞我诈,就是对于哥舒望而言,缺乏刺激,他就变得懒散了。
他是被圈养了吗?应该是吧,被十几个保镖盯着,只能在庄园骑马钓鱼,说好的举办洁白婚礼,却不见宋月寻一根头发,也没人跟他说发生了什么,就沉默着做事。
哥舒望跟普通人一样上学,异国帅哥很多,但都不在他的审美上,看对眼的就只有一两个,闲暇时谈情说爱什么的也挺有趣,还能培养他并不娴熟的国外语言。
三个月过去,哥舒望好像忘记了时长庚的存在,他陪着情人路过一家奢侈品店,看到了店面里熟悉的一张漂亮脸蛋,正印在橱窗之后。
“嘿,达令,这海报上的人是你,对吧?连鼻子上的小痣都一模一样。”为他专门学了中文的金发帅哥蹩脚说着,笑容幸福,“我经常在网上看到过以你为参考画出来的名作,好看极了,只可惜我没渠道买下来,再多的钱也不能,真是可惜。我要是会画画就好了。”
“你那三脚猫的画技,还是算了吧。”
“三脚猫是什么猫?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我在夸你画技很差。”
“唔,别这样嘛,亲爱的,今晚要不要陪我去参加派对?”
“银趴就算了吧,人太多了,也乱的很。”身穿卡其色大衣的青年从情人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艳丽过人的精致容貌。
“亲爱的,你真的好好看,我忍不住了……”金发男人看得眼热,搂着他的腰想亲。
哥舒望冷笑着,他把烟塞进男人嘴里,“闭上你的鸟嘴,现在,我们掰了,滚吧!”
“什么?我、我做错什么了?”
“滚。”
“……”哥舒望生气起来很可怕,而且要是再惹下去,怕不是都没机会挽回了,金发男人一步三回头,深深一口气抽干了烟,才呼出一口气,自我妥协似地离去。
哥舒望回到橱窗前,他静静看着玻璃窗后华丽的海报,作画之人还在右下角留下自己的著名,像是彰显所有权一般。
这是他的画集宣传,影响力大到海外皆知,连广告牌都是他的脸,同学们还一个劲问是不是他。哥舒望笑笑不回答,想着远在国外,时长庚总不能阴魂不散追上来。
“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的钱都给你,能不能把手机留下……”
惨叫声从巷子传来,是刚才金毛的声音,这年头遇到了劫匪不是稀罕事,在没有监控或目击证人的情况下,只能自认倒霉了。
哥舒望细胳膊细腿,自己冲上去也不过是送货上门,他还是拿出手机报警,准备按下通话的时候,他久违地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
直白、热烈、冰冷又克制,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汇聚其中,用目光表达出来,一瞬间让他毛骨悚然。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高大的男人从角落走出来,拳头上还沾着血迹,如鹰隼锐利的眼眸如同无形的牢笼,将哥舒望困在其中。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圣诞节快乐,哥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