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聂千屿身体大好之后,又开始继续夜探刑部,连着两日的搜索,都没有摸到赵迁的书房,所搜查过的房间里没有看到半点关于聂寒叛国之案的文牍卷宗。
这等重要案件应该是在主审人赵迁的手中,偏偏聂千屿两眼一抹黑,对此处毫不熟悉,只能夜夜前来一间一间搜寻。
终于,第三日夜里...
聂千屿再次按照先前的路线去了刑部,按着之前的思路又寻了几间屋子,搜到第三间时,她心下一喜。
这里摆设与之前完全不同,屋内陈设格调格外高雅,正门所对墙上挂着一副秀丽山水图,细细一看竟是是秋云居士亲作的慕寒山。
案牍上摆了插有几支红梅的莹白瓷瓶,见这瓷瓶胎薄如纸,透光透影,定非凡物。案牍之后是一排楠木所制的透棂架格,摆满了各类书籍。
房间虽不大竟也弄出了一个小隔间,隔间还放置了一个小榻,约莫是他喝茶小憩时所用的小榻。
聂千屿大致端详完这里后,往案牍处走去,随手翻了一本书,借着窗户处的月光,打开,入目就是扉页的署名“赵迁”两个字。
这字迹与父亲失踪前收到的手书尾笔一模一样,看样子确实没冤枉他。
聂千屿心下了然!
她彷佛看到了那线头,急于找到更多的线索,便不停的在这书架上翻找。慕然看到了赵迁所写的一本游记,还未写完,而这书最后一页上的墨迹是新墨,应该是最近写的。
她打开粗略翻看了一下,上头描绘了各地的地貌民俗,湖泊山川,写的非常详尽。里面关于大周大梁交界处的地貌也做了很详备的表述。
观他所著内容不仅详细还非常准确,聂千屿心下不由地奇怪,这人年纪不大,为何阅历如此丰富?
她又翻到了几打卷宗,均是京内最近发生的几桩案子,里面包括沈礼才失踪这桩。但是并没有找到北境王府一案,或许是重要的案子放到了其他地方?
又寻着其他柜子不停翻找,待打开一个柜门时,突然看到里面好几个上了锁的楠木匣子。
聂千屿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两声空回荡声,想来这盒子内东西并不多,随之又抱起来上下轻微晃了晃,听这声音应当是一些纸张类的物品。
木匣子上的锁,精致巧妙,不知案件的卷宗是否会放在这里面,但若强行撬开,定会打草惊蛇。
她观察了下月色,已经五更天了,不好继续在此处耽搁,无奈之下,她确认自己在这屋子内的翻找痕迹都被抹去后,翻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早膳时分。
聂千屿这几天经过许忠蔚悉心的调养,气色好了很多。
许昭看见聂千屿那张脸心里就不爽,也不装了,直接阴阳怪气的开口“瞧妹妹这几日养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聂千屿并未理会这语气中的不善,只是朝着许忠蔚和许老太太说道“那还是多亏了这段时日父亲和祖母的悉心照料,浅浅的病才能好的这么快。”
许老夫人见许浅浅念着这几日他们的好儿,笑眯眯的回道“浅浅生了场病也懂事了,快坐下吃饭吧。”
这顿饭倒也相安无事。
然,一家人用罢早膳准备回房时,外头小厮慌慌张张前来通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慌什么,发生什么事了?”许忠蔚不耐的开口。
“今天早晨,沈侍郎的儿子,沈公子被人谋杀,尸体当街扔到了沈府门口,今日一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这小厮慌张的说道。
“什么?”许忠蔚站起身子,非常诧异。
“青天白日,竟将三品大员的儿子杀死抛尸?”
“竟还是在京城内!”许安和许恒震惊无比。
“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王慧荷紧紧抓着手帕,神色慌张。
但许昭这会还有心思给许浅浅找麻烦“妹妹,沈公子被杀这件事不会与你有关系吧,我怎么听说他就是去找你的时候失踪的。”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看向了聂千屿。
“不不不,姐姐这话不能乱说,沈公子失踪那段时日,我从未见过他,兴许他去找别人了吧。而且那日刑部尚书赵大人已经提审过我,此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与这等谋杀大事沾的上关系。”
“那就奇怪了,怎么沾上妹妹就没好事呢。”许昭继续阴阳怪气。
这话也是戳的许忠蔚和徐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当初许浅浅就是因为被当作灾星赶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