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梅叫来问话……”
宁昔乔正襟危坐,她不是个守规矩的,平日里也很懒散,只此刻确实心中着急,面上也就闲的威严些,刘小娘一时没有动作,她便皱了下眉头,欢晓见状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话梅便来了书房。
话梅见一屋子人看她,诚惶诚恐的跪下问安,宁昔乔上下打量这人后,张口问道:“四姑娘何时出的门?走时可有异样?”
“回五姑娘的的话,四姑娘大抵是一个半时辰前走的,早饭都未来得及用,走的很是匆忙,走前与金水、银水两位姐姐关着门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期间曾传来银器落地以及姑娘呵斥的声音。”
宁昔乔见她答得利索,很是满意,连带着问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她几个走时可带着包袱?”
“包袱倒没有,只三人身上都圆润不少,奴婢瞧着,大概是将细软绑在了身上。”
“你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其他异样?”
话梅跪在地上仔细想了想,面上有些迷茫,宁昔乔见她想不出来,便挥手让她下去,只没想到,她脚都快迈出去了,猛地一拍脑门,转过身来。
“五姑娘,当时房里,金、银两水好像起了争执,往出走时,金水姐姐也曾向我使过眼神,但当时云里雾里,奴婢没想通其中关窍,愣是拖了些时辰才向小娘禀报,若是耽误了四姑娘,还请主君和小娘治罪。”
刘小娘上前就要扇话梅巴掌,被王妈妈拦下,“小娘好大的阵仗,我家主君可还在这呢!”
宁父刚要呵斥王妈妈,宁昔乔瞥了他一眼,他这就收了脾气,“小娘消消气,若非这话梅姐姐将及时通禀,待小娘做完衣裳,再给送去,怕是什么都晚了。”
“你做的好,是个机灵的,此事与你无关,待事了,我会请母亲嘉奖你的。”
等话梅出门之后,宁昔乔拿起宁父的画,仔细端详了一会,左眼微眯,透这一丝不屑,“欢晓,将此人的画像交给有司衙门,状告他偷盗官印!”
宁父一听却是慌了神,三步做两步冲到宁昔乔面前,拦住领命出去的欢晓,“你这是做甚,如何扯上官印了,身为朝廷命官,弄丢官印,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宁昔乔摇头轻笑,“这只是个抓他的借口,总不好直说他拐带朝廷官眷,反倒叫四姐姐名声受损不是。”
宁父以脚戗地,痛心疾首,“早知今日,就该一棒子打死这个孽畜,活该让她自生自灭,我宁家就当没有这个逆女。”
“整个汴京城,谁家不知我宁家三女,父亲说没有就没有,悠悠众口,你如何堵的住,再说,如今三姐姐在伯爵府,日子过得艰难,若是此事传将出去,她在她那婆母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就算您不在乎这些,可女儿在乎,女儿还未出嫁呢,若这些与女儿分毫不相关,你看看女儿管不管这烂摊子!”
“可官印之事,事关你父亲头上这顶管帽,你叫我如何放心!”
宁昔乔轻咳了一声,抻了抻衣袖,“咱只跟曲通判说丢了官印,不好声张,只恐贼人狗急跳墙,毁了官印,再让他拿着画像在城门口好好盘查,千万不要将此人放出城去,其余诸事,皆不用通判插手。”
“这样就行吗?会不会太……”
“女儿这般说,父亲不应,那般说,父亲不行,这事到底还要不要个了结了!”
宁日亨被凶的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如何动了火气,为父听你的就是了……”
“剩下的交给我了,你们也作平常姿态,将这事瞒下来,各自回去等消息吧。”
待她走后,三个人面面相觑,“五妹妹要去哪里找人啊?”
“她也没问为父要人手,她要如何找呢?”
“乔儿毕竟还小,我们能相信他她,主君不若也多派点人,一同去寻呢?”
宁日亨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左思右想后,说道:“咱这样的人家,没得亲信,小厮、女使,都是外边买过来的,这些人都见过那逆女,若派出去,此事恐就瞒不住了,事到如今,唯有相信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