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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快门对峙:狼尾下的真名与未锁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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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风铃在午后响起时,何阳正调整着狼尾假发的角度。门口站着两个抱着婚纱的女生,其中一个突然尖叫:“何川老师!你跟我哥高中同学宋凛长得好像!”狼尾下的下颌线猛地绷紧,他抬眼,右眼尾的痣在柔光箱下泛着红——那是宋凛曾说像草莓的地方。

“拍照。”他扯了扯口罩,镜头盖砸在相机上发出刺耳的响。女生们叽叽喳喳摊开婚纱设计图,领口处绣着的铃兰花让他指尖发颤。助理递来反光板时,小声说:“何川老师,楼下……”话没说完就被推开,狼尾扫过背景布上的星空图案,和宋凛送他的第一本错题本封面一模一样。

“何川老师,”高个女生突然凑近,“我哥说你很像他等了十年的人……”何阳的相机突然失焦,取景框里的铃兰花变成模糊的光斑。他想起电子厂流水线上,偷偷藏在工牌后的、宋凛十二岁的照片,少年蹲在孤儿院门口,手里的热牛奶还冒着热气。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时,铃兰花束的甜香涌了进来。宋凛站在门口,银渐层猫耳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腕间铃铛晃出的轻响,和他藏在胸口的那枚撞出相同频率。何阳的镜头猛地转向他,狼尾发梢扫过快门键,咔嚓声里,女生们的惊呼声被他压在口罩下。

“宋凛,”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冷得像梅雨季的墙皮,“有完没完。”相机带在胸前晃出愤怒的弧度,虎口处褪色的黑猫纹身被挤压得变形,底下铃铛轮廓像道未愈的伤。宋凛往前走了半步,铃兰花束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汇成细流指向何阳的脚边。

“阳阳,”银渐层少年的声音比十年前更沉,却依旧带着让他心悸的温柔,“别闹了。”何阳的相机突然落地,狼尾扫过镜头盖,上面刻着的“凛”字被摔出裂痕。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宋凛把钢笔刻字的刀递给他,说“阳阳刻的才好看”,此刻那把刀还藏在他铁盒深处,刀刃上凝着未干的回忆。

“滚出去。”他弯腰捡相机,狼尾垂下来遮住泛红的眼眶。女生们吓得往后退,林小满的炸毛声从宋凛身后传来:“学神!何阳喊你名字了!”陈墨的相机对准何阳发抖的指尖,那里正摸到镜头上的铃铛挂饰——和宋凛腕间那枚,是孤儿院门口老爷爷卖的同款。

宋凛把铃兰花放在布景台上,花瓣擦过何阳的狼尾。“你咳血了。”他看着地上的相机包,拉链处露出半片带血的纸巾。何阳猛地起身,狼尾扫翻了反光板,镜面碎光里,他看见自己右眼尾的痣在颤抖,和宋凛眼里的疼惜重叠成十年前的模样。

“我的事,关你屁事。”他抓起相机,镜头对准宋凛的胸口——那里隔着衬衫,应该也藏着枚铃铛。十年前分别时,他把自己的铃铛塞进宋凛掌心,说“哥,听见铃铛就想起我”,此刻对方腕间的旧物,应该早就被新的装饰取代了吧。

“阳阳,”宋凛的指尖触到他狼尾发梢,“药在牛奶盒里。”何阳的身体瞬间僵硬,想起今早便利店门口的热牛奶,盒底用铅笔写着“枇杷膏在第二层”。右心口的铃铛突然发烫,提醒着他那枚藏了十年的旧物,和宋凛掌心可能仍留着的、当年被他掐出的月牙痕。

工作室的门被助理轻轻带上,隔绝了女生们的窃窃私语。何阳背对着宋凛,狼尾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像极了他画稿上被涂黑的银渐层猫。“拍完照就滚。”他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看见宋凛腕间的铃铛在瞳孔里晃出光斑,和十二岁那年,少年为他挡住雨时,伞骨上的水珠一样亮。

“好。”宋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十年未散的纵容。何阳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转身时看见银渐层少年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贴身戴着的铃铛——正是他十年前塞进去的那枚,绒毛绳被体温焐得发亮,铃铛背面刻着的“阳阳”二字,被摩挲得有些模糊,却依旧清晰。

“你……”何阳的相机再次落地,狼尾发梢扫过自己胸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枚铃铛的灼热。宋凛上前一步,铃铛与他的碰撞出清脆的响,像极了十年前在绒毛中学的操场,他第一次抱他时,两人腕间铃铛合奏的旋律。

“我在。”银渐层少年的指尖终于触到他的狼尾,像十年前那样轻轻揉了揉,“阳阳,回家吧。”何阳的视线模糊起来,口罩被水汽洇得透湿,他看见宋凛眼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狼尾下的右眼尾,那颗红痣正在往下坠,像滴终于忍不住的泪。

而此刻的工作室门口,林小满举着手机录视频,橘猫尾巴激动地卷住陈墨的胳膊:“快看!学神摸到何阳尾巴了!”陈墨的相机对准相拥的身影,镜头里宋凛的铃铛正贴着何阳的,在午后阳光中晃出温暖的光,仿佛十年的雨幕终于散去,露出了藏在云层后的、属于他们的铃铛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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