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星此刻终于顿悟了江湖中流传已久的那句至理名言:人在江湖飘,保命用小号。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会开个小号再去加他,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盯着迟樾递到眼前的微信二维码,有种被催命符凝视的错觉,磨蹭半天,总算憋出一个理由:“可以加个别的联系方式吗?”
迟樾:“你要加什么?”
许繁星迅速筛选了一遍自己的社交软件,邮件太正式,某音被封了,唯有Q.Q还算正常。
许繁星试探地说:“Q.Q?”
迟樾瞥他一眼,没说话。
看起来是对他选的这个软件不是很满意。
许繁星:“钉钉也行的。”
迟樾扯唇:“你怎么不说漂流瓶?”
许繁星眼睛一亮:“可以吗?”
迟樾面无表情:“……”
看到他这冷淡的神色,许繁星秒懂,看来是不行,他试图给他洗脑:“可是q.q真的比微信好用,而且也比较符合我们年轻人的气质。”
“你什么气质?”
“红钻贵族。”
“……”
迟樾缓慢掀起眼皮,眼里嘲色明显,像是在说我信你个鬼:“你微信里不会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确实是见不得人。
不过是只见不得你。
许繁星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怎么会,主要是我平时不怎么用微信,我怕迟哥找我的时候看不见,但是q.q我全天在线,二十四小时oncall,秒回。”
迟樾眯眼打量他,男生皮肤很白,室外阳光刺眼,落在他脸上也找不到丝毫瑕疵,小鹿眼无辜又漂亮,眼尾有些红,单薄的身形微微颤动,就像一只惶恐的小兔子。
简直是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
许繁星心里打着鼓,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眼前慢悠悠地送过来一只手机,打开的正是企鹅界面:“加吧。”
“好!”
许繁星来不及窃喜,赶紧点头。
扫码跳出来的是一个系统头像,网名是个句号,许繁星跟他核对了一遍,点击添加。
那边也很快通过。
等聂高远扛着扳手回来时,许繁星早就飞速蹿没了人影,偌大的球场上只有迟樾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慢吞吞的缠手胶。
“迟哥。”聂高远擦了把汗走过来,“门我修好了,你去洗澡吧。”
迟樾眼皮都没抬:“不洗了,回家洗。”
“?”聂高远当场怒了:“你不急着洗让我修什么锁!”
把他累的够呛。
差点门修好,他坏掉。
“看你很闲,所以给你找点事情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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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差点掉马的经历太惊心动魄,许繁星夜里做了个梦,更衣室瓷砖沁着水珠,日光灯管在头顶嗡鸣。
迟樾单手拽着黑色工字背心下摆向上卷,布料擦过喉结的瞬间,冷白肌肤在潮湿空气里泛出珠光。
许繁星看着那截劲瘦腰线随动作舒展开,八块腹肌随着呼吸起伏,水珠正沿着人鱼线滚进松垮的运动裤边缘。
“看够了吗?”
沾着水汽的指尖忽然抵上他喉结。
许繁星被堵在储物柜与滚烫躯体之间,后颈贴着冰凉的铁皮,前胸却快要被对方皮肤蒸腾的热度灼伤。
喉结在指尖下艰难滚动:“赤月老师……”
“邪恶车厘子是吧?”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过他的下唇。
许繁星屏住呼吸,清晰的看见对方锁骨凹陷处蓄着半透明的水,随着俯身动作晃动着坠落,下意识吞咽引得喉结在对方掌心震颤。
迟樾忽然扯过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腰腹。
肌理分明的触感在掌心炸开,许繁星指尖发颤地想缩回,却被更大的力道桎梏着向下滑去。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迟樾的低笑:“想摸哪里,尽管大胆的摸。”
这跟一只香喷喷的烤鸭在自己面前说“快来吃我”有什么区别!许繁星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手指轻轻抚过结实的肌肉线条。
唉,等等——
这肌肉的触感不对吧。
许繁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抱紧的枕头,和上面洇开的深色水痕。
许繁星:“……”
完了,他在梦里对赤月老师做了不好的事情。
许繁星又羞又臊,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可以被他这样摧残,他心里那个惭愧啊,半夜睡醒都想扇自己一个逼兜的程度。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愧疚,最后拿出手机登上q.q,给他充了半年的红钻作为补偿。
帮他把阶级提升一层,应该就不会怪他梦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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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八上完,许繁星去超市买了袋豆沙饼,拎着回宿舍准备继续赶稿子。
隔着老远的距离,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男生宿舍楼下徘徊,低头划拉着手机,看着像在寻找什么。
奇怪,迟樾怎么会在这里?
还推着行李箱。
因为昨晚的梦,许繁星现在看见他有点心虚,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在心里疯狂祈祷,不要看见他,不要看到他。
他猫着腰混在一群人中准备苟进宿舍。
“许繁星。”
很好,还是看到他了。
许繁星微笑着扭回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迟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