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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简单了吧。”
单机连连看的困难版还没联网的一般难度,林弦清倍感无聊,将手机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一抬头,才看见佛像两边的蜡烛竟然灭了。
屋外的天不知何时彻底黑了,逼仄的空间阴森森的,从门缝里吹进一阵阴风,两臂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把玩了这么久吗?
林弦清看了眼时间,也才过去40分钟而已。
他微微蹙眉只疑惑了一秒钟,再次将蜡烛点燃。
毕竟得把这东西烧完了才能走呢。
林弦清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怼了下身边人,“江辞,你饿没?我带了小面包要不要吃?”
他一边搭话,一边从鼓鼓囊囊的裤袋里拿出两包零食。
江辞却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地握着手机坐在蒲团上,像个被夺了魂魄的傀儡。
这是累成啥样,坐着也能睡着?
林弦清笑着摇了他几下。
直到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这恍然才意识到出了问题,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糟糕!”
他警惕地扫了眼附近,地面上并没有发现有怪东西的痕迹,唯一可疑的是江辞的手机是白屏,在幽暗中发出浅淡诡异的光。
他赶紧将手机抽走,关机扔到门边。
佛像两边的烛火跳动了一下。
好友依旧没有反应,林弦清眉头紧蹙,在江辞身上闻到了一股很不祥的气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出去,会破了爸爸吩咐的戒,很可能连累一家人被反噬;不出去,万一江辞真被鬼祟侵神了怎么办?
林弦清心里发毛,脸上渗出的冷汗浸湿两鬓。
他想了又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两个小面包放到供台,跪在蒲团上求神保佑。
江辞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像被锤子砸了一般钝痛,迷迷糊糊恢复知觉后,抬手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完整后愣了两秒,随即松了口气。
难道刚刚只是一场梦?
想到那诡谲又涩涩的椿梦,江辞两颊蹭地腾上一股红意。
怎么在这么严肃的地方做那种梦呢?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骨头像瘫在地上的烂泥,手指节都抬不起来。
不过实话实说,还挺爽的……
唯一bug是对象是小绿植。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絮叨声。
一睁眼,就看到林弦清正双手合十规规矩矩地跪着,双眼紧闭低声嘀咕,“佛啊,您就看在这两个小馒头的份上,保佑我朋友平平安安,赶快醒来,下次我们一定会将贡品补上……”
江辞:???
怎么林弦清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弦清?”
话音刚落,林弦清声音一顿,几秒后倏地转头看向他,瞪大眼睛就朝这边扑了过来。
“江辞你醒了?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辞看着林弦清眉头蹙在一起的担忧模样有点懵,“还行,就是头有点疼。”
“还有呢?有没有感觉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或者操控不了身体?”
江辞摇头。
闻言,林弦清松了口气,擦了擦两颊生出的汗液,“那应该没事……对了,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吗?”
江辞倒也没打算隐瞒,“我做了一个梦。”
他将看见血色藤蔓的前中过程原原本本和林弦清说了一遍,结尾的18x内容用隐晦的方式一笔带过。
林弦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依照刚才江辞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样子,绝不可能只是睡着了那么简单。可道山方圆百里,哪个东西能轻而易举地突破屏障钻进庙宇?
好古怪。
林弦清凑到江辞身边吸了吸鼻子,发现他身上的血腥味更浓郁了,还夹杂着一股未知的凉意。
江辞瞧他都快钻到自己怀里,一根手指点在林弦清额头上往前推了推,“干嘛?想投怀送抱?”
“去你的。”林弦清朝他翻了个白眼,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蜡烛早烧完了,我们回家吧。”
江辞哼了一声,打开门往出走。
屋外的黄狗不知被谁牵走了,地上只残留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惨白的月光顺着敞开的缝隙落在佛像平淡悲悯的脸上,衬得青面獠牙,像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林弦清背后发凉,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像是在剧烈抗拒着什么,几乎从胃管反流出来。
他有着强烈的直觉:一定有难以遏制的怪事要在江辞身上发生了。
“走啊!干嘛呢!”
前方传来青年含笑的叫喊,林弦清咽了咽口水,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