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奕,你看到这杆枪可有印象?这可是我从你那位誓死保护你的车夫手里得来的。”
想到那日的情景,祁晏就忍不住感叹:“你的那位车夫,能在众多刺客的围攻下坚持了那么久才倒下,真是令人钦佩!”
听此情景,萧晗翊目光微凝,仔细打量着祁晏手中是那杆银枪。
他岂会不知,因为这杆银截枪,正是自己当年亲自赠予林霍以作嘉奖的。
萧晗翊本以为此人会接着这杆枪继续追问自己的身份,结果,这位祁大寨主手持长枪,竟直接借力飞身到了练武场上。
而刚刚那些在树荫下墨迹的众人人见状,纷纷加快速度围了上来,大声呐喊,“寨主!寨主!”
祁晏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动长枪,长枪在他手中犹如猛虎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弧线,让人目不转睛。
当最后一个动作落下,祁晏随之停下了脚步,枪尖上还带着一丝未消散的劲风。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鼓掌叫好,尤其是陈二虎喊得声音尤为响亮。
而祁晏,仿佛旁若无人一般,将手里的枪扔给陈二虎后,走到萧晗翊面前微微挑眉,“怎么样?本寨主厉害吧。”
“的确厉害,只是,”萧晗翊语气冷冷的,“我见祁寨主身上别着刀,没想到竟然也会使枪。”
“这有什么难的,这里的兵器本寨主多多少少都会点,只是我嫌它们都太繁琐了,都没有身上这把短刀用着顺手罢了。”祁晏闻言答道。
“走吧,带你到别处瞧瞧。”
二人从练武场离开,绕回到原先的位置,又沿着曲折的走廊走了一段距离,便来到了寨子的后方。
此处很是空旷,一侧有树,树下呢,还设有凉亭,几许轻风穿亭而过,携带着些许静谧。
凉亭外则是一整片的菜地,可惜的是这片菜地中有一多半都被水淹了。而这片菜地的旁还搭建了一个形状怪异且小巧的房屋,屋子周围还用篱笆给圈了起来。
萧晗翊之前通过房间里的窗户看见到过这番景象,如今出了房门,才发现,这里比他在屋里看到的还要宽阔几分。
“那是鸡窝,里面是婆婆养的鸡,下蛋用的。”祁晏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
“此外,这些是大家一起种的菜,鹿岭寨的人,皆是自给自足,偶尔才会下山,打劫一些商队或者某些唯利是图的官家车辆。”
祁晏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这不,你也看到了,前些时日寨子里一直下雨,种的这些菜被淹了一大半,恰巧半个月前,范老头得到消息,说是会有一位上京的官员会途经此地,所载之物皆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本寨主这才冒险下山打劫的。
只可惜,阴差阳错,钱财和粮食没抢到,倒是把你抢了过来。”
萧晗翊听到祁晏的话,心中暗自揣测,半个月前?本王才刚刚启程,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若不是巧合,那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又是何人想置我于死地?
“总之,若不是本寨主救你于危难之中,你早就死于非命了。”
祁晏似乎没有察觉到身边突如其来是沉默,而是随手拔掉一根亭子旁的野草放在嘴边,习惯性找地方一靠。
“所以,你既然不愿意透露你的身份,让家人赎你,那就暂且留在寨子好好做苦力吧。放心,这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也有其独特的乐趣,毕竟……”祁晏意味深长地说道,“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无家可归,要么,有家不能回。”
不知祁寨主你又是何缘由才留在这寨中呢?萧晗翊暗想。
“这么说,祁寨主为人倒是……。”萧晗翊转头看向祁晏,此刻的祁晏双手交叉慵懒地斜靠在凉亭下的柱子旁。
阳光穿过檐角,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连那几缕散落的发丝都染上了细碎的光晕,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这一瞬间让萧晗翊原本要说的话给停了下来。
下一秒,祁晏挠了挠自己的满是胡子的下巴,“什么?”
“……”萧晗翊轻咳一声:“在下方才说,没想到祁寨主为人倒是十分的热心肠,倘若换成其他人,想必早已将在下随意丢弃,由着我自生自灭了。”
祁晏冁(chǎn)然一笑③,“你不必给本寨主带高帽子,既然说了让你在寨子里暂且住下,我就绝不会食言,当然,等有朝一日你还清欠本寨主该有的赎金后,本寨主自然也会放你下山,不过……”
祁晏说着目光在萧晗翊身上打量了一番。
“鹿岭寨里向来不养闲人,看你这弱不经风的样子,身上的伤也没好全,估计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不如就……先从喂鸡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