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的闹钟响起,他睁开眼,向元煦也清醒过来。
“我天!柳赫怎么给我打了电话?”向元煦一个激灵坐起来,犹豫着拨了回去。
景荀不知道瞿南星是不是已经回学校,他也发消息过去,如果没回的话可以一起回去,他记得去南星是下午才有课。
柳赫没接,向元煦就没再打过去,起来换衣服洗漱。
两个人收拾好准备去食堂简单吃个早饭,手牵着手往楼下走,忽然电话响了。
“来我宿舍一趟。”
向元煦没多问,想了想也不能把景荀扔下,就一起往柳赫的宿舍楼走,距离还比较远。
一开门,先被浓郁的木棉信息素扑了一脸,景荀一时间站不稳晃了晃,向元煦连忙伸手扶住他。
然后下一秒看见床上打着吊瓶的瞿南星,两个人虎躯一震。
柳赫坐在一旁,揉着眉:“进来,关门。”
景荀强忍着不适,向元煦眼疾手快先一步去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上校,怎么了这是?”
他们俩还没经历过这种古怪的大场面,很懵。
柳赫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斟酌着:“出了点儿意外,瞿南星同学发高烧,我已经叫医生来看过。”
景荀去摸了摸瞿南星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放了心。尽管他的目光很规矩,还是透过缝隙看见好友身上毫不掩饰的,狰狞的红痕和淤青。
下意识想起向元煦,他一般不会弄得这么狠,只在平时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部位狠狠烙印···然后不自觉红了脸。
向元煦很尴尬,替自己尴尬,替领导尴尬,也为把景荀带过来尴尬。
“景荀同学,麻烦你跟学院请个假,帮我留下照看他。”柳赫心事重重也没发现这俩人的不对劲,他起身,跟景荀说了一声。看到景荀也在,柳赫心里松了口气。
向元煦也跟着起来,眨着眼睛。
“先去开会吧。”
今天是新生开学第一天,他走不开,向元煦也走不开。
临出门之前,向元煦跟景荀挥手:“我给你叫早饭,待会儿开门拿一下!”
中午的时候,瞿南星总算睁眼,一开口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一点动静。
景荀一直看着他,端了温水过来扶着人喝完。
“好点儿了?”
瞿南星叹气,吧嗒吧嗒又开始掉眼泪,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景荀扶着他倚着床头坐起来,瞿南星穿得是柳赫的衬衫,他紧紧抱着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胸口,身上各处都疼,倒吸凉气。
“你不是有课吗?”他哑着嗓子。
“托你的福,今天不用去上课,你也不用,我也给你请假了。”景荀去热了一杯牛奶,拿了个小巧的豆沙包过来。
“你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而且怎么还发烧了。”
瞿南星闷闷咬着豆沙包,噎得嗓子疼,心里发苦:这哪是快?直接到头儿了都!
一想到柳赫居然真的把他给终身标记了,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
看瞿南星情绪低落,景荀也不再问,默默陪着。
下午又睡了一觉,傍晚的时候好很多。中午向元煦叫了两份午饭,景荀开门接了,两个人吃了一些。
眼下也不饿,瞿南星挣扎着非要离开,景荀就扶着他打车回了学校。
柳赫全天心不在焉,反常得很。忙完一整天都事情,听到向元煦散会后,过来汇报。
他们两个已经回了学校,才点点头。
新生军训,要留下一阵子帮忙带队。向元煦也混成了教官,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很严肃。这阵子他又把头发养了回来,因为景荀嫌弃他短发扎人。新生对这位眼生的冷脸教官很好奇,打听一番后就算知道他年纪小却也不敢不服。
柳赫作为总教官,偶尔过来巡视。巡视完,就开车去了星联校区。
瞿南星一连躲了俩星期,他被柳赫终身标记之后,会有感应。他知道那个人笔直地戳在校园里某个角落看着自己,知道可能要说什么,但就是不想靠近,偶尔视线相撞也会立马不在意地躲开。
景荀跟他一起吃饭,察觉到瞿南星的反常:
“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剪不断理还乱,我真的头疼死了。”每次柳赫如果有什么情绪,瞿南星心口那朵大大的木棉花都会一阵灼烧刺痛。
终身标记之后,会在Omega的心口形成Alpha信息素的标识,同时两个人都会对别人失去所有兴趣,自动锁定彼此,纠缠一辈子。不过如果Alpha从此不再碰这个Omega,时间久了Alpha还是有机会爱上别人的。可是Omega身上的标记会永远存在,没有标记自己的Alpha信息素的滋养就会痛苦不堪。因此这个终身标记,说到底只是Omega的枷锁。
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因此绝大多数Omega只要有的选,都不会主动选择被人终身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