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弄错了。”
发送完,吴元君反反复复看着车雨森的手机号码,备注还是全名,他指腹动了动,改为【爱生气的老板】。
没过一会再次改回【车雨森】。
三分钟后吴元君叹气,手指戳了戳屏幕发出哒哒声,【爱生气的车雨森】。
凌晨一点酒局还没散场。
吴元君因为过敏躲懒,在酒吧天台呼吸新鲜空气,夜风里都是雾气,他坐在楼梯边缘,双脚悬空,还惦记着明天要给妈妈买香蕉吃,还要炖一点粥。
他丝毫看不出在等待什么。
可又的确在等待什么。
雾散开了,零散的星星点缀夜幕,吴元君没等到,他闭了闭眼停止失落。
半个小时后推杯换盏间,吴元君喝到了尽兴,酒精驱动理智,他手搁置在沙发边缘,后仰着头。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
吴元君没有犹豫接听了。
“你又骗我,你怎么还没回来。”车雨森的声音充斥着委屈和幽怨。
吴元君鼻尖微红,回答道:“嗯,你骗骗我,我也骗骗你。”
黑暗中闭眼梦游的男人完全不认为自己骗了什么,分明是吴元君先主动,他喉结滚动下滑。
因为吴元君的声音变得更嗲,黏糊糊的,好听,与平时说话语气不太一样,更像发、马蚤、但很快他又听见那边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他冷冷地蹙起眉,像查岗的丈夫无能狂怒,疑神疑鬼,疯狂追问道:“你在哪里?还有谁在旁边?”
“为什么这么吵?你到底还回不回来?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
吴元君深呼吸,左耳捂着手机,低声回答:“不想告诉你。”
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就不告诉你。”
车雨森阴郁脸庞不断变幻烦躁表情,在发疯与发疯之间选择了暂时忍耐,再不舌忝到那里他就真的要疯了。
于是导致吴元君吓得差点酒醒。
没有听错吗?
为什么感觉车雨森讲话有些哽咽。
“你不打算原谅我…所以不打算回来。”男人沉默了一会鼻音很浓,强忍着哽咽,“你讨厌我了对吗?”
吴元君低声否认,“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吴元君无奈:“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来找你,我不治腿了,我要见你,我要你……”车雨森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低进了尘埃里。
吴元君心神恍惚,摇摇欲坠的防线再次崩溃,他站起身声音含着警告,“我来找你,你不准动。”
梦游的人一旦跑出医院,危险极了。
“好,我不动。”车雨森语调随意,嘴角上扬,指腹仿佛已经可以捏到那,喉咙的饥、渴也要得到缓解,含着就有安全感,就能睡着了。
一切都太轻易太简单,这种蠢货被骗得团团转是应该的。
电话还未挂断。
吴元君忽然说道:“我想你,我要你,这些话只能对喜欢的人讲。车雨森,你以后不许对我说。”
男人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心生反感,凭什么不让说,就说,他不耐烦地迅速道:“我又不喜欢你,你在担心什么?我只是要你回来。”
“……”
“……”
吴元君走出酒吧后点燃新烟,他吸了一口后轻轻道:“我问你,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我想gou、yin你,想pa、床?”
车雨森总算没有再听见吴元君那边传来嘈杂的其他恶心巴拉声音,什么狗屁哥哥别走,小吴干什么,小好你去哪……这些人都去死,他焦躁又难耐,兴致缺缺敷衍着回答道:“高烧那天,我睁开眼就看见你主动抱着我,胸口纹身还对着我。”
吴元君顿感荒谬,“我那时候在喂你喝药。”
“我不管,是你先抱我的,从来没有人敢抱我——后面还当着我面哭,故意喘气。”车雨森回忆着回忆着,月长得发疼令他恨不得再来一巴掌,男人骨子里的狎流,下贱,被谷欠、望驱使的恶心劲难以抒发,他声音沙哑不断喃喃:“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只有你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