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雨森冷不伶仃又突然收回手,全程皱眉,好像特别不乐意。
吴元君再也压抑不住咳嗽,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得救了,双眼有点涣散。
被指腹上的厚茧狠狠摩挲脸颊毛骨悚然得很,手又凉力气又大,捂住口鼻时带来源源不断的窒息感。
还要紧闭嘴不能流口水。
因为缺氧脑子更加不够用,他轻微宕机中。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太魔幻,原本麻木到跟枯井一样的情绪被车雨森弄得大起大落。
而与他面对面的“神经病”忽然操控轮椅,似乎被他恶心到了。
机械发出咯吱咯吱声缓慢转动,留了个背影给他。
压根不想搭理他。
背对吴元君的车雨森冷着脸,僵硬的手指轻微抽搐。
生锈般诡异地动不了。
刚刚吴元君的鼻息喷洒在指腹间,现在还残留温热的触感。
恶心。
想吐。
胃部翻江倒海。
嘴不知道怎么长的,根本闭不拢,唇肉黏在他掌心还带着轻微地湿。
脏。
太脏了。
所以为什么还不过来擦手?
车雨森忍无可忍张嘴催促,“你想滚出去?”
吴元君反应迟钝地眨眼。
貌似。
好像。
同意他留下了。
捂个脸就能这样的话,那早说啊,早捂早超生。
吴元君异常宽容接受自己的思想滑坡,已经毫无下限。
“来了。”赚钱做什么都不磕碜。
吴元君立刻仔仔细细给车雨森又擦了一遍手,余光里轻晃的还有那头一看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柔顺,漆黑,仿佛手指插入里面都会丝滑地溜走。
长发及腰。
吴元君的视线恍惚间轻轻落在车雨森那张优越的侧脸上。
男性留长发多多少少会显得雌雄莫辨,而车雨森是例外,骨相深邃不输欧洲人,额头到鼻尖,中庭到下巴都透着难以接近四个字。
“你看什么看?”车雨森的声音跟鬼似的阴魂不散,忽然出声怪吓人的。
“没看……”吴元君条件反射否认。
车雨森嗤笑出声。
吴元君当机立断承认错误:“好,我看了。”
车雨森:“……”
吴元君低头推着轮椅,无声喃喃背上还能长眼睛?
下一秒,车雨森:“呼吸吵死了。”
吴元君无奈。
屏住呼吸好了吧。
第一夜就这么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个屁。
吴元君在推着车雨森进入一楼巨大琴房内后秉持着听话原则,车雨森说话他才说话。
可还是没有逃过刁钻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