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雾知闹得厉害,这场欢愉到底没能持续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我觉得我们要商量好次数!”
在李家气呼呼地吃完午食,林雾知就拉着崔潜回到新房,而后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一本正经地与崔潜对峙。
崔潜心中有事,把玩这一颗从李家顺过来的黑棋子,心不在焉地点头。
“七日行房四次,你觉得如何?”
林雾知沉思熟虑道:“就在我月事之前或之后,那样才有效果。”
崔潜手中动作一顿——昨晚教林雾知说的话,算是白说了,林雾知依旧认为夫妻行房只是为了生孩子……
“一日两次,”他心里憋闷,没好气地反驳道,“否则免谈。”
林雾知微嘟着唇,有些不太情愿,但她也知道崔潜需求旺盛,削减太过容易使他逆反,到那时,他恐怕会在床上可着劲地折腾。
“好吧,这件事就先这样定,现在我们说下一件事。”
林雾知摊开掌心,眨眨眼道:“我是你的妻子,也就是你的管家婆,你赚的银钱都要交给我保管。”
崔潜毫无异议,崔家也是女子掌管后院钱财,男子专心驰骋官场。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粗布钱袋子,递给林雾知:“只剩十两银子了。”
林雾知也不嫌少,喜滋滋地把钱袋子收入怀中,又把脖中悬戴的青玉双鱼佩扯出来让崔潜看:“这枚玉佩我没舍得典当,就当做你的定情信物。至于我的定情信物,过两日再给你。”
崔潜望着玉佩,心情复杂片刻,微微撇过脸:“嗯,都听娘子的。”
林雾知把玉佩塞回衣领,开始问她与李家人都最期待的事。
“昨日晚食时,你和舅父说,你打算以后做买卖毛皮的生意?”
四下里寂静无声,林雾知也没敢高声语,只细细瞧着崔潜:“村子里还无人做过这个,你有几分把握?”
崔潜的眸色微沉:“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还不确定是否去做。”
林雾知不解,低声地道:“为何?你是有什么顾虑么?”
崔潜心里顿时闷到极点,偏偏他一生气,就会笑得极好看,以至于林雾知也跟着傻呵呵地笑,根本没察觉到风雨欲来的危险。
“我很好奇,娘子口中的‘你’,究竟是谁啊?”
林雾知笑容凝滞:“啊?”
崔潜渐渐冷下脸:“我在娘子心里究竟算什么?睡了几晚的陌生人?要娘子一口一个‘你’这样称呼?听起来和路边的阿猫阿狗无甚区别啊?”
林雾知:“……”
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一个称呼而已……她才成婚三日,没习惯这么叫,这也能生气?
林雾知眼眸瞪得圆圆的,不由流露几分无辜委屈之色。
崔潜一见林雾知这般模样,就知道她是无心所为,但就是这个“无心”狠狠挫败了他,这说明林雾知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爱他。
为何会如此?
他以为婚后应该是林雾知更喜欢他更爱黏着他,而不是他追着赶着……
但崔潜很快说服了自己。
娘子年纪尚小,又长于乡野,极少与外人打交道,性子养得单纯懵懂,自然不似他这般懂得如何表达爱意。
他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崔潜缓缓了心气,抬眸望了林雾知一会儿,忽地轻轻掐住她柔润的腮肉,来回晃了晃,勾唇笑道:“以后见到我就叫郎君,明白没有?”
“……”
林雾知眨了眨眼,第一次发现崔潜有点喜怒无常,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林雾知,你在听我说话么?”
暖融融的日光下,崔潜探过身,怀疑地盯着林雾知的眼眸。
二人离得近,崔潜清透白皙的面容和浓密修长的睫羽,落在林雾知眼中。
“我在!我在听你说话!”
奇怪了,她好像真是色胚,对着这一张俊脸忍不住撒娇卖痴。
“那叫一声‘郎君’听听。”
“……”
“你在沉默?”
“等等别急嘛!……咳,郎君。”
“再叫一声。”
“……那个……”
“我要生气了!”
“……好吧,郎君,郎君!郎君~怎么样?郎君可满意了?”
“嗯……尚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