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瞬间一拉,把那人拉到自己怀里,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肩,
“你没死啊,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到时候一起逃出去。”
说完,阿玖板正守辉的身体,点点头道,“高了,胖了。我可一直没忘记我们都约定,说好了啊,研究院里我保护你,外面的世界就轮到你保护我啦。”
恍惚间,阿玖好像看见面前金发小团子重重嗯了一声,拉过他的手就开始撒娇,嘟囔道,“小哥哥,打针好痛,要吹吹。”
事物又飞快变换,很快那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在那掰手指、数日子。
阿玖说完,整个人又变得厌厌的,无精打采,松开了守辉的手。
守辉内心五味杂陈,汀白小时候是遭受过虐待、绑架吗?
这个看起来沉稳可靠的他,也有这样一面吗?脆弱、寻求依靠。
但我还是愿意陪着他,每个人都有不可明说的过去嘛,大不了他要是变成丧尸,我就把他绑起来,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解毒药剂被研制出再打给他就好了。
少年的心气未经世事摧折,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也没有那么多害怕退缩,大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他小时候被讨好的经历,让他明确地知道阿玖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他不在乎了,总觉得对方不会害自己。
后半夜阿玖才有好转的迹象,度过了反复烧的阶段,整个人汗涔涔的,一睁眼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守辉见阿玖好多了,掏出半瓶白酒,闻了闻,朝阿玖示意,见对方摇摇头,他又塞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不能饮酒,可闻一闻又不碍事,那舔一舔应该也行吧。
他接过阿玖递来掰成两半的面饼,右手慢条斯理往嘴里塞,枕着左手,透过玻璃看星空道,
“我和我女朋友的故事很平淡,那时我们也喜欢在外面野炊、晚上躺在草坪看星星,可我爸总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妈只能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道,’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万大总裁,我们已经老了,剩下的就交给小辈们吧。’
我爸则会怒目圆睁,像只炸毛的雄狮,我妈一来就像被顺毛的小猫咪,乐呵呵拉过我妈的手。
我也想和月亮像我父母这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世界上仅我一个人记得她的名字,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甜蜜。
这样她的名字就会伴随我一生,直到这一切都被镌刻在我的墓碑上,这时我会让后人写,’星星与月亮共眠于此,愿月亮后世无忧。’然后我也要乐呵呵去牵她的手,并一起诉说我们再也不会分离的诺言。
她曾说,希望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不想让她失望,到时候见到她,我就可以朝她敬个礼,’任务圆满完成,长官!’”
他将来想领养个孩子,取他和帘月共同的字,这样每每看见这个孩子,他心里都会甜丝丝地想起她。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了解了别人的秘密,同样也要把自己的秘密说给别人听,这样才算公平。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和汀白中间像是隔了一堵透明的墙,想着这样或许可以拉进彼此的距离,让汀白也了解了解他。
结果他侧头往旁边一瞧,汀白已经恬静地睡着了,正均匀地呼吸着。
晨风微凉,吹散脸上的暖意。
阿玖勾了勾手指,控制丧尸远离这一片,这次醒来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之前的身体一直像块冰雕,他只当是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有温度了,还因祸得福获得了异能。
嘶,不对,有丧尸靠近。
不受控制?
阿玖果断下车,以水化刃朝丧尸攻去,看似柔弱的水却异常锋利,切西瓜般割下脑袋,血迹还未喷涌,就侵入透明的刀刃。
红刃在月光的折射下,倒映出少年冷峻的眉眼,血腥味弥漫。
阿玖一松手,霎时化作一淌血水渗入地底。
他吐了口血,随意抹去唇角血迹。
之前他总能感应到一部分丧尸,现在好像补全了那份地图,只是另一半不受他控制。
应该有人的情况和他相似。
阿玖蹑手蹑脚回到车上,撇了一样守辉。
关于男女主最后会不会相爱,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别看男主昨晚这么深情,估计遇见女主就把所有抛诸脑后了。
可当阿玖无意间瞥见男主无名指中的易拉罐戒指时,还是一愣,这应该是昨夜他自己一个人捡来的易拉罐,费尽心机做了两对,左右手各一对,都刻上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小符号。
晨雾未散,草丛里湿漉漉的,不时有小动物蹿过。
汽车继续行驶,却被地刺阻挠,守辉忙刹车,以防汽车翻飞出去。
车轮在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最终不堪重负地停下,蜿蜒出几米的黑色痕迹。
两人被安全带保护,虽有惯性,但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