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儿:“不可能,那郎君怎么看都不像没钱的人。”
说笑间盛好面条,给人端过去,他往旁边笑呵呵的一站,也不说话也不摆脸,就笑着看那个郎君。
那位郎君哪里不懂他的意思,神情羞赧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那个,老板,这面多少钱一碗?我这只有一文钱。”
面条儿对着郎君和蔼的笑着说没事儿,眼疾手快地收下铜板。
郎君眼中闪过错愕,随即转换成感激:“谢谢老板体谅”
面条儿对他笑笑,回到面案前收起那两枚铜板:“啧,小鸨子看人挺准啊,不过想来也是干那种勾当啥人没见过。”
武屠户有些不乐意听了:“哎哎哎,说话注意点,那都是小鸨子他娘老鸨子干的,好好的姑娘被她娘连累的。若不是她怕你这要钱不要命的主犯起混来伤人,小鸨子能自掏腰包,你别得了好还埋汰人。”
面条儿被武屠户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小鸨子心善人好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而那个低头吃面的郎君,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心里跟着默念,小鸨子?
杏花和俏娘两人穿过一个巷子,左拐一个弯右拐两个弯,终于到了地方,杏花开始敲门,长敲两声,短敲一声。
一个身材矮小的头发花白的蒙面男人打开门,往她们身后瞧了瞧,将身子避开让她们进去,尾随她们的徐娘记下地址连忙跑走。
杏花和俏娘迈进院子,看着长满杂草的院子和破旧的房屋,一看就像是好久没人住过的地方。
杏花走到男人身旁,态度十分恭敬:“叔,人带来了。”
蒙面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干脆利落地说:“三十两。”
一听这价,俏娘声音瞬间拔高:“三十两?不是说好了二十两,怎还坐地涨价,还涨了十两。”
蒙面人也毫不客气道:“三十两,不买滚。”
俏娘连忙用伸手拉了拉杏花的衣角:“哎呀,好妹妹,你帮帮我。”
杏花立刻后退一步:“这是你与叔的买卖,买不买你自己衡量,你今日也从素娥姐那里听说了,梅县新县令可是快要到了。”
俏娘瞪了杏花一眼,肉痛的掏出锦囊,扔给了蒙面人,蒙面人打开锦囊看了看,伸手将纸递给俏娘后,转身快速跨步利索的翻墙走了。
俏娘还没反应过神儿时,就听“砰”地一声,身后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身材魁梧浓眉虎目的中年男人走到她俩面前,嘴里喊着:“按照大齐律法伪造倒卖户籍者,过堂一审行三十杖,流放三千里。”
俏娘见来人是熟人,立刻摘了纱帽,扭着腰上前套近乎:“陈典史,奴家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杏花带着奴家到这里来的。”
“呸,俏娘死到临头了你还死鸭子嘴硬。”徐娘从陈典史身后冒了出来。
她恭敬的看着陈典史:“典史大人你可莫要被俏娘蒙骗,流妇可以作证,杏花和俏娘当着流妇的面商议买卖户籍文书,流妇想着这可是犯法的事,只好假意迎合她们,后跟踪她们到此处后,便赶紧报告给大人您。”
【流妇:没有户籍居无定所上了年纪的妇人】
【流民和流妇如何登户落籍,一要寻得三个坐地户证明此人确实是从别地来到梅县务工讨生活,遵纪守法生活五年,找书吏写文书,上交主簿,再由主簿审书传信到当地县衙证实此人身份,再由当地主簿寻找其亲人作证签字,当地县丞按印在传信到梅县,再由书吏取回呈给主簿,主簿将信递给县丞按印后,再让主簿交给巡检操办落户,巡检确认此人确实安全后,再由典史大人按印落户。】
【大齐对流民看管不是很严格,除非一些重要事件或者特定时期重要时期看的很严。外地户籍想落在梅县很简单,拿着原地的户籍到县衙找巡检呈给典史按印就可以了,以上那些是说没有户籍的流民想要操办户籍的方法,所以才会那么复杂,如果回到家里有老人找村长证明,再由村长去县衙里说明情况,巡检在盘问一番,交给典史后也能开出户籍。】
徐娘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疾手快的抢过俏娘手上的纸,谄媚的呈给陈典史:“大人,您请过目。”
陈典史打开纸,眼中闪过讶异,但随即恢复如常:“大胆杏花俏娘,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们还不赶紧认罪。”
杏花不语,只是眼神幽幽地看着陈典史。
俏娘想的但是简单,想抢下那张纸毁掉,陈典史哪能看不出她的意图,假意露出破绽被她得手,俏娘夺过纸后,立马揉成一团咽下。
她疯笑道:“大人,哪有买卖户籍之事,奴家是被徐娘冤枉的!”
陈典史冷笑:“冤不冤枉,随我回县衙走一趟再说。”
“来人,将这三人一同带回县衙,教给县丞定夺。” 陈典史喊完这句话,身后一下子冲出四五个衙役,将她们团团围住。
徐娘焦急的看着陈典史:“大人,这跟流妇没关系啊。”
陈典史铁面无私的喊了声通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