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姜玉珍受昭匆匆入宫而去。
不巧,这次的太后殿中,还有一人尚在,这人姜玉珍不久前就曾见过。
瞧向温言,姜玉珍故作不识,轻声问道,“这位是?”
不待温言开口,柳音漫赶忙介绍道,“这位是温家二姑娘温言,姜姑娘许是没见过。”
朝姜玉珍微微颔首,温言眼中多了些许无奈,“夫人万安。”
姜玉珍含笑回应,“温姑娘不必多礼。”
柳音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流转,接着再次开口说道,“前些日子,花家出了点事,怕是花大姑娘无福再嫁与顺安王为妃了,因而,本宫只得受累,另择贤能。”
“本宫瞧着温家二姑娘不错,便叫你也来一同瞧瞧。”
姜玉珍心中暗啐,面上却仍不改恭敬,“太后娘娘的眼光定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柳音漫面露不喜。
姜玉珍浅浅瞥过温言一眼,“只是不知,温二姑娘可愿当这顺安王妃。”
“你不愿?”柳音漫目光仍旧在姜玉珍身上,可说出的话却是询问温言的。
温言赶忙起身跪于柳音漫面前,“太后娘娘明鉴,臣女不才,无能与顺安王为妃,还望娘娘能够收回成命。”
柳音漫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温言身上,“顺安王妃,地位尊崇,荣华一生,你当真不愿?”
温言言语坚定,“臣女不愿,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姜玉珍见此,浅笑道,“娘娘,既是为顺安王选妃,何不询问过顺安王的意思再行定夺。”
“君夫人所言极是。”殿外一年轻男子走入。
躬身行礼,那男子道,“儿臣拜见母后。”随即朝向姜玉珍的方向俯身行过一礼。
“你怎么来了。”柳音漫很是不喜眼前男子的到来。
姜玉珍瞥见那男子容貌年龄,又见其唤柳音漫母后,很快猜出,来人便是顺安王晏明修了。
“儿臣听说近日母后身体欠佳,便想来看看。”晏明修又瞥过几眼两侧的人儿,“母后在为儿臣选妃?”
“不过是天气太热,胃口有些不佳,倒叫那些下人多嘴了。”柳音漫命顺安王落座,“快瞧瞧,那是温家二姑娘温言,你喜不喜欢?”
顺安王略瞧了温言的面庞一眼,“母后见谅,儿臣只想与母后说些体己话。”
姜玉珍听懂,这是在赶人了,急忙拉着温言行礼告退。
“温姑娘当真不愿嫁与顺安王为妃?”出殿后的姜玉珍问出了同柳音漫相同的话语。
温言浅笑,“夫人该知道的,不是吗?”
姜玉珍莞尔,“既如此,那便祝姑娘得偿所愿吧。”
“谢夫人吉言。”温言行礼恭送。
姜玉珍出宫门时,瞧见君府的马车,以为是春茶唤了马车来接,却没想,马车中俨然已端坐着一道雪青色身影。
“你怎么来了?”姜玉珍微顿,随即坐到了马车一侧。
谢婴白递上事先放凉的茶水,“本君闲暇来接自家夫人回府,怎的,有何不妥?”
对于行军打仗一事,姜玉珍倒是精通,只是每每与谢婴白拌嘴之时,却总会输。
果然,还是得多读点书才行,姜玉珍暗自想着,一面掏出一直藏在袖口贴身携带着的状书,递到谢婴白手中。
谢婴白今日似乎格外话多,以至于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姜玉珍挑了挑眉,“诺 ,自己看。”
重新收好状纸,姜玉珍调侃道,“这红颜祸水,殃及池鱼,临仙君预备如何?”
“此事忧关顺安王殿下,就交由他自己去解决吧。”
摊开桌案上的浅黄色信纸,谢婴白很快写好一封书信,命锦书送出。
又拿过桌案上的扇子,替姜玉珍扇起风来。
呵,说是要我来帮忙查案,我看却是让老娘来挡桃花了吧。姜玉珍越想越气,转身抢过团扇,“扇风此等小事,怎可劳烦临仙君亲自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婴白盯着姜玉珍的动作,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很快,十日期限至,姜玉珍同沈请让学完琴,回房梳妆打扮了番,便孤身前往了登花阁。
在芍药的指示下,姜玉珍瞧见了登花阁中央肥头大耳的胡商头子。
揽着芍药进入熟悉的厢房,又打听到胡商商队的位置,姜玉珍耐心候至半夜,才换上芍药侍女的衣裳,低头摸进了后院。
见后院护卫守候的一处厢房,姜玉珍故作肚子疼,提着篮子上前寻求护卫的帮忙。
“几位大哥,可否帮我将这篮子橘子送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