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谢婴白的嗓音悠悠传来。
姜玉珍霎时一个激灵,“谢婴白,我还未说是何事呢!”
“以身入狼窝,诱敌深入。”谢婴白安静看着人时,眸子总是那样的好看,姜玉珍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挪开了。
低头轻扣了几下桌面,姜玉珍喃喃道,“可……这无疑是最快的办法了。”
“谢婴白,你莫不是忘了,我究竟是谁。”
略低下头,谢婴白眸光微暗,“计划好哪天,记得提前同我说一声。”
“好……”得到满意的回答,姜玉珍行礼离去,“折子这么多,那我就不打扰君上了。”
回苑,姜玉珍便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沈清让,“清姐姐。”
沈清让顿步,随即快步朝向姜玉珍走来 ,并将姜玉珍一把拉回房中,命人关紧了门窗。
“珍珍,你方才从何处回来?”
姜玉珍瞥见沈清让眸中焦急之色,很是不解,“书房,怎么了?”
沈清让又问,“那在去书房之前呢?”
姜玉珍无奈扶额,“清姐姐,你就直说吧,怎么了?”
沈请让面色严肃,“那我可就直说了,珍珍你今日可是去了登花阁。”
听沈清让言语肯定,姜玉珍想起今晨出门时撞见顾予白过府。
彼时她好像被顾予白拦住询问,“乖徒儿,去哪儿呀?”
但她当时心下正盘算着事,只丢下三个字“登花阁”便匆忙离去。
沈请让定是从顾予白那混球小子那听来的!
姜玉珍一面暗想着下一次痛揍顾予白的场景,一面答着沈请让的问话,“是……不过,是有缘由的,夫君他也知晓。”
“那便好。”沈清让长舒一口气来,“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沈清让没有说出口,但姜玉珍很快便替其补充了完整,“你还以为,我瞒着谢婴白去那登花阁寻小倌,喝花酒?”
见沈清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姜玉珍笑道,“清姐姐放心,既已有谢婴白这样好看的夫君,我又怎会再去那登花阁寻花问柳?”
这句话虽是为了让沈清让安心所言,姜玉珍却由衷觉得,谢婴白确实比那些个涂脂抹粉的粘人小倌好看多了。
沈请让没再言去登花阁寻人之事,转而考究起之前教导姜玉珍的曲子。
渐渐的就到了晚膳时间,沈清让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小两口用膳,便借口回房歇息先行离开了。
“姑娘,奴婢方才路过小厨房时,看灶上还热着些赤枣乌鸡汤,闻起来可香了,便自作主张乘了碗来,姑娘可要尝尝?”
“好。”沈清让回过神来,自窗边行至膳桌旁,放下了手中书籍,又接过雪青递来的玉箸,“你有心了。”
雪青机灵道,“姑娘看书入神,倒是奴婢打扰到姑娘了。”
脑中一抹雪白衣角掠过,沈请让赶忙低下头去,尝了口碗中浓郁鸡汤,“不错,多谢了。”
晚膳后,姜玉珍侧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握着一本泛黄古书嘴中碎碎念,瞧见谢婴白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近,姜玉珍心中不由暗道,怎的这般快!
想着,她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锦缎帕子,替谢婴白细心擦拭着长发,以此拖延时间。
谢婴白也瞧出姜玉珍的心思,他拿过软榻上的书籍,替姜玉珍讲解着书中内容。
谢婴白长发如墨,刚洗完的墨发又带着一股浅淡皂香,那股子淡香不断萦绕在姜玉珍的鼻尖,好闻极了。
姜玉珍不耐其烦地替谢婴白擦拭了一遍又一遍,长发已不再滴水,姜玉珍只得将帕子重新挂回到红木架子上,又安静地坐回到谢婴白身旁,撑着脑袋听谢婴白讲解那些无聊的古籍。
窗边清风拂过,直撩的姜玉珍的眼皮渐渐沉重,再加鼻尖充盈的淡淡清香,姜玉珍只觉得,谢婴白的声音怎的越来越慢了……
耳畔声音戛然而止,姜玉珍沉沉睡去,谢婴白一扭头看见的便是一副快要磕到小桌桌面的脑袋。
谢婴白不恼,只从容地圈住姜玉珍的脖颈以及腿弯。
正欲将姜玉珍抱回到床榻上,谁知清风顽皮,卷起一绺谢婴白的如墨长发,直扫在了姜玉珍的鼻尖处,姜玉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出来。
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鼻尖,姜玉珍睁开惺忪睡眼便想瞧一瞧将她惹醒的玩意。
不对,眼前一张怔愣住的脸庞逐渐放大,姜玉珍终于清醒过来,“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尚未完全清醒,姜玉珍伸手抚上谢婴白的脸庞,嗓音有些哑,“要不,我还是替你擦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