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陈夏紧紧抱住了。
“我做噩梦了。”她贴在她颈边,声音几不可闻,“梦到以前……你要离开我。”
阮枝心口一紧,伸手抱住她,轻声安抚:“没有,我在这儿,不走。”
“真的不走吗?”陈夏仰头望她,眼里雾气弥漫,“你说过很多话,都不算数的。”
“我这次说的,算。”阮枝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擦脸上的泪,“你醉了,先去躺会儿。”
“我房间太冷了,”陈夏声音发颤,“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就一晚,好不好?”
阮枝迟疑了一瞬。
可她还是点头了。
夜深了。
陈夏洗完澡,穿着她那件宽大的T恤进了阮枝的房间。
阮枝早已睡下,侧身背对着她。床上的另一侧空着,被窝还带着温度。
陈夏慢慢地躺进去。
她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心跳慢慢变得压抑而炽热。
她轻轻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阮枝,”她贴在她耳后,声音低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
阮枝身体僵了一瞬:“夏夏,你醉了。”
“不,”陈夏抱紧了她,声音几近呢喃,“我只是太清醒了,才会痛成这样。”
“你为什么不属于我?”
她的唇贴近了阮枝的后颈,温热的气息轻轻扑打着她的皮肤。
“你明知道我不是把你当妈妈的……”她眼里浮着一丝颠狂,“你明知道。”
阮枝忽然转身,伸手按住她肩膀,压低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陈夏眼神漆黑,带着决然,“我想你想疯了。”
屋子里很静,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那一刻,欲望与道德的天平摇摇欲坠。阮枝看着她,眼里闪过挣扎,却终究没推开她。
灯没关,床头暖黄的光映在陈夏脸上,她慢慢靠近阮枝,把头埋进她颈侧的发丝中。
“阮枝,你身上好香。”她轻声说。
阮枝愣了愣,却没有推开。
陈夏的手先是轻轻覆在阮枝的手背上,然后慢慢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移。
她像个孩子,试图用一个拥抱去讨来一点慰藉,却又在接近的每一步中,夹杂了某种少女独有的危险天真。
陈夏的唇擦过阮枝的肩膀、脖颈,甚至是脸颊。那不是挑逗,更像一种温柔的贪恋。
“你对谁都这么温柔吗?”她喃喃地问,声音含着一丝醉意的颤。
阮枝没有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像湖水里压着风。
可当陈夏的手再往前,触到那层本不该触碰的边界时——
阮枝忽然一震,猛地将她的手拨开,像被烫到一样站了起来,整个人退到床边。
“陈夏!”她声音第一次那么严厉,带着不知是羞怒还是恐惧的颤抖。
陈夏怔住了。
她看着阮枝背对自己站着,双肩微微发抖,手紧紧拽着睡袍领口。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跨过了什么。
空气死一般沉寂。
许久,阮枝低声说:“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陈夏没有动,像被点穴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在阮枝戒备的眼神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漫漫长夜,陈夏望着黑暗的天黑板,迟迟睡不着。
那一夜,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靠近即是失控”。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只是靠一靠、抱一抱、吻一吻——可身体和心都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东西。
陈夏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自己陌生又狼狈。
禁忌的边缘,从不是燃烧的火,而是柔软缠绕的雾气。你以为能呼吸,却早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