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你且拿着。”
钱元的语气不容置哙,她有些胆怯,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令牌。
虽然她是个现代人,但这东西的贵重之处她还是懂得一些的,刚要出声道谢,却听钱元忽然开口:“之前的话,是我不对,今早你去过之后便有官员来访,将他放了出去,你大可放心。”
“多谢你,两个都是。”简欣怡道了谢,刚要转身,却又听钱元提起她额头上的伤口,“这伤......似乎快好了。”
简欣怡伸手摸了摸,“明日便不用换药了。”
钱元眼底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怜悯,颇为感叹道:“你从小,便是这么可怜?”
“可怜的大有人在,不止我一个。”
简欣怡被钱元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今日这伤春悲秋是因何而起,忽然就惦念上人间疾苦,有些讽刺道:“官家您能护我一个,护不了全天下所有的苦命人。”
钱元倒是没想到简欣怡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神情微愣,只觉得她受苦太多才有此觉悟,却没想过简欣怡她是降维打击。
论知识,她简欣怡应该比钱元胜出一大截。
可惜这几年上班,好像又都送给老师了。
她一路握着那个烤红薯,回了书肆,书肆中传来令人舒适的温度,这时简欣怡才看见书肆后面的炉子里。添了不少的碳,她有些讶异,问道:“爹,咱们家书肆居然有炭。”
老林倒是觉得十分奇怪,“书肆没炭,那让看书的人都冻着看吗?”
简欣怡颇为不信自己便宜老爹的说辞,径直走到他跟前,“不是,我是问你这炭是哪儿来的?”
老林转过身去,开始假模假样地收拾着书肆里的书来。嘴里嘟囔着:“你这丫头怎么又怀疑上我了?那当然是我买来的。”
“你哪里来的钱去买它?”简欣怡急了,直接用身形挡住老林的去路,老林这骗吃骗喝也就罢了,怎么连炭火都骗来了,再这样下去可还得了,眼看书肆刚有点起色,不能再容忍他骗下去。
“这不接着几个出版的活儿吗?有点儿钱了。”老林将手中的活停下来,望向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冬天这铺子里一冷,人家就不愿意进了,还是暖暖和和的好。”
“你真没骗我?”
老林眼神躲躲闪闪,“没有,当然没有。”
简欣怡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白园园急冲冲地从门口走进来,“缀玉,施奎被放出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还没,我刚从张大夫那回来。”简欣怡让白园园先坐,给她倒了杯水,转头向自己老爹问道:“爹,你看见了吗?”
“我也没。”老林摇了摇头,“那官儿还挺有面,说放就放了。”
“算了,不说这事,我来是为了别的,路上碰见施奎刚放出来。”白园园跑到简欣怡身边,面色绯红,上气不接下气地:“我家偷胭脂的贼抓到了,居然是个小厮。”
“小厮?哪家的?”
简欣怡下意识问道,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但又不知道到底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
“他不肯说,我娘也没了脾气,也不能因为这事就送去京兆尹,正犯难呢。”
白园园一手托腮,面色十分凝重。
这事老林倒十分积极,兴高采烈地插话道;“有小厮偷胭脂,不用想,又是送姑娘吧。”
“这就不知道了。”白园园沉吟许久,“我娘也没告诉我太多,就把那人放回去了,那人七拐八拐,结果把我娘花银子买的打手摆脱了。”
“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老林在一旁帮腔,惹得简欣怡十分烦躁。
厉害却一言不发的小厮,索命的女鬼,消失的酒酿圆子铺,密室......
很明显,一点联系都没有。
简欣怡不是柯南,她仅凭这点信息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出问题所在。
算了,反正施奎已经被放出来了,她也不必去纠结这个案子,可看着白园园那一脸的落寞,出言安慰道:“你也别伤心了,既然那小厮被抓到了,以后想必也不会再偷了。”
“可问题就是,是那小厮自己上门来的。”白园园一脸憔悴地盯着简欣怡,“若是抓到的还好,可是他自己拿着那些被偷的胭脂过来的,我娘点过了,正好是被偷的那三盒胭脂两盒水粉。”